第十八章、你们不要我要(1 / 2)
“绑,绑,绑。”极有规律的震颤被连续敲了四五下,那是经由榆木梆子击打产生出来的,清脆悦耳的声音散播出去,穿梭在沟头堡路东的小巷中,盘旋在这个平静的午后。随之而来,另外一道声音也跟着传了出来。“换香油换麻酱来。”似说似唱,带着北方该有的声调和韵味,听起来竟如此的亲切和熟悉,让人很容易便联想到某种吃食,继而又想起“南方黑芝麻糊”这个家喻户晓经典的广告。
马秀琴便是在这一阵梆子声中醒转过来的。她吁了口气,坐起身子看了下点——已经三点多了,缓了会儿,又回身朝院子里张望两眼,似乎在寻觅着什么,紧接着她便鼓秋身子下了床,从西屋走出来戳在堂屋的门口。屋内乃至院落都很清净,叽叽喳喳的鸟叫似乎都没能将这份平静打破。她用清水洗过脸,便去厢房取来了油瓶,在初夏的暖风中寻着那道梆子音儿飘出门外。风和日丽,她趟起碎步,同样,回到北头自家厢房取来油瓶,和着约好的芝麻再次返回到槐树底下。
早在梆子响起时,便有村民从家里提来香油瓶子,朝三岔口老槐树聚了过去。马秀琴凑过去时和他们打着招呼,也把自己提篮里的油瓶和芝麻一同递上前去。“又是香油又是麻酱的,咋换这么多?”见她一口气换了三瓶香油外带两罐麻酱,自然有闲人跳出来问。“是留温居起火时用吗?”一经起头,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不免多了起来。“伯起就是有魄力,瞅瞅,这房子盖得多高,多气派。”人群中,艳羡者有之,奉承者有之,像是给话找到了由头,一时间连老槐树都回春变得愈加葱茂起来。
“景林不隔三差五就跑过帮忙吗,还得说发小儿,比亲哥们弟兄还亲。”
“人伯起本身不也挺能干嘛,一天到晚剜心眼就知道挣钱,天不亮就跑去接活儿,大晚上都闲不住。”
“这几年一个人撑着家,轮也该轮到秀琴去享清福了,对不?”
“可不么,是该秀琴去享福了。对了秀琴,焕章回家没,不会是在姥家定合同长期住着了吧?”
妇人们碎嘴唠叨,扎在一块七嘴八舌说啥的都有,简直让马秀琴有些应接不暇。“房子盖下心就踏实了。”她环顾着左右,应答的同时把香油和麻酱接到手中,放回到提篮里,才又笑道:“天儿不热了嘛,就是留家吃。”这话倒也没瞎说,锄刨净剩分下去给灵秀和艳艳家,不正好吗。再说天也热了,吃个捞面啥的不也需要用着麻酱。“娘儿几个先待着,我回去了。”说笑声下,她顶着仍旧很足的日头,顺着西侧狭长的胡同走了进去,把香油放回厢房便急急忙忙折返回去——因此时贾景林就在自家北头的房里,所以也没心思过多逗留,去看屋内那轰隆隆的气夯下地角砸的咋样。再者,晚上要聚齐,索性在把香油送往杨书香家之后,又提溜起东西赶往褚艳艳家……
打褚艳艳进到里屋没多会儿,哭声便至歇了,寻觅着背影,杨书香竟有些不知所谓。这说凉快不凉快却显得有些浮闷的午后,伴随着一阵窸窣声,时断时续的哼唧竟如此的招眼,又是如此的朦胧且模糊,以至于让人变得更加狐疑,不知才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把手巾给艳娘投了。”正戳在堂屋门口愣神,里屋传来的声音就把小伙从自我猜想的世界中拽了出来。他先是在“啊”了一声的同时捏了捏鼻子,不自觉地便瞟了眼锅台上摆放的东西,而后才做贼般走到脸盆处,又像是做贼似的把手巾扔到热气腾腾的水里。
啪叽声中,盆里的热气四溅开来,手指甫一按压到毛巾上,哧溜一声书香便把指头捏在了耳垂上。给这么一烫,他边缩脖子,边发出一阵嘘嘘声,看着浸泡在水里的毛巾,又看看锅台上浸湿的背心,再次伸手捏起毛巾一角时,在搅动中就看到漾起来的一片哗哗声,然后“换香油换麻酱”的声音便在水流的搅动下,打当街传到了屋内,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伴随着这道声音,来自于喉咙的滚动,心口的颤抖以及手掌上的热度让他变得越加浮躁起来。凑到门口,书香看到艳娘坐在炕上,怀里正抱着小风霜呢,到后来也不知是怎样把热毛巾递到她手里的,简直如坠云里雾里,似乎走进屋的这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似的。
“多会磨人啊。”褚艳艳盘着腿,怀里抱着所谓磨人的凤霜,顺势扬手把毛巾接了过来。“就没睡过俩小时长觉。”一边说,一边把毛巾轻轻捂在一侧青筋暴突的奶子上,霎时间眉头皱起——没奶时盼着里面能挤出水儿来,可这有奶之后也不得劲儿,吃不完还得挤出来,涨涨乎乎不说,还要时常拿热手巾焐。“呜。”她拉长了音儿,紧接着便是一脸痛苦,“嘶~呵啊。”几乎成了龇牙咧嘴了。“遭罪么不是。”
书香坐在炕沿儿边上,目睹着眼么前的这一切,这番细打量,他发觉艳娘较之前确实清瘦了不少。“咋不爱言语了?”往日爱说爱笑的一个小伙子,今个儿却没了欢气儿,褚艳艳便又支问了一声。书香嘴上“嗯”着,却急忙撤回目光,看向自己攥紧的拳头,奈何五指错动,却架不住体内传来的阵阵臊热。
“咋了这是?”奶子上的热毛巾被裹了撤撤了裹的,褚艳艳本就有些心烦,看他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儿,伸脚踹了一家伙:“啊,说话呀?”虽说都是乡下淳朴的良善人家,也没啥大新鲜的,可她自身却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这几个月经历所带来的事儿。作为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被老爷们骑脑袋上拉屎,简直不反天了吗,还说什么借腹生子得来的孩子也管自己叫妈。想到这,就算没气也给气个好歹出来:“妈了个屄。”要生也是自己生,要么就不要,不伦不类的什么鸡巴玩意,岂不是糟改了人。
不说褚艳艳心里的翻转,杨书香心里也是一沉,还以为褚艳艳在骂他呢。骂过之后褚艳艳心里多少舒坦了些,但转念间想起生完孩子被直接坐了冷宫的境遇,刹那间心火上涌又怨气横生,越想越不对劲,直撅撅地就把这几个月积憋在心里的愤懑一股脑喷发出来:“肏他奶奶个屄的。”这荤骂溜丢地张开嘴后,似是有些抑制不住,在明知不该当着杨书香的面表露情绪,却又着实不想把内份懊恼和委屈吞回到肚子里,被挤兑之下的滋味横亘在心,她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干脆再次把已经平稳下来的凤霜放回到炕上。“来。”她把心口上的热毛巾一甩,找到法门似的也不焐了,挺起那藏黑露白的胸脯子,把肥颤颤的奶子给杨书香晃露出来。“给艳娘裹两口。”边说边挥起手来,形象颠倒彻底回归成怀孕前的那个人。
其实书香已经瞅出些许眉目,诚如褚艳艳此时的内心波动,尽管他仍二意三思有些游离不定,但毫不例外,心里其实也在跟着骂街。他骂赵伯起——骂他被戴绿帽子而不自知,骂他被资本主义荼毒,眼瞎且被猪油蒙了心,不知自己老婆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竟然不顾夫妻情分把她拱手让人。转回头又骂贾景林,骂这个为要儿子不择手段且逢可怜必可恨的人。琴娘已经够背的了,艳娘也跟着被牵扯进来,要不是因为他人前一面人后一面,艳娘何至于会落得个今天这地步田地?何至于?!
“脸蛋子怎呱嗒上了?”难掩情绪,在褚艳艳的催促声里,书香握了握拳头。他瞄着她脸上的表情,心道,讲不起了,你贾景林做初一我杨书香就做十五,反正艳娘把话也都说到这份上,还怕啥,豁出去了我。也难怪书香心里辗转反侧,尝过女人甜头不让他碰,于情于理这也说不过去,且就算能克制,毕竟岁数在那搁着,尤其还是在半饥半饱且得到应允的情况下,所以人往褚艳艳跟前一扑,也就没那么多所谓了。
“啊,嘶啊。”短兵相接,甫一被杨书香叼住奶头,褚艳艳不由自主便哼了一声。压迫感和坠胀感拥堵在心口窝上,坠坠拉拉的,盘绕裹含在肥颤颤奶子上的青筋显得都格外刺眼,随着她呼吸呻吟的颤动浮摆,黑梭梭的奶头愈发显得凸起,诱人。也说不清是毛巾白还是奶水白,在她颤巍巍的声调下,杨书香听到来自于心口窝上擂鼓的声音。“绑。绑。绑”,似擀面杖滚动在案板上,这让他很快便想起了妈给自己轧的芝麻盐儿。嘴角摩挲着奶子,稍稍一用力,很快,舌尖簌簌地摩挲声和来自于自己喉咙滚动的异响相继发了出了,继而,腥甜的奶汁便在自身的裹吸之下汩汩流淌而出,充溢在书香的嘴巴里。
看着身前猴急的人儿仍孩子般扎在自己怀里,褚艳艳带着笑微眯起双眼。想当年,灵秀产后没奶还是自己给他开的口儿呢,如今物是人非过去了那么多年,眨眼都变成大小伙子了。且不说褚艳艳心头思绪万千,痴迷于眼前被无限放大的古铜色皮肤,杨书香就伸出双手,鼓秋着身体环搂住她的腰。感觉犹如纵跃在肥沃而又不失弹性的胶土地上,在脉动的心跳近前,书香唆起舌头使劲吮吸起来,而那张满带汗水的脸在褚艳艳的胸脯前显得更红了。也说不清奶水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反正闹不登的味道仍在,但这次不同以往,也浑不似就着碗时的隔离生硬,滑溜溜的奶头在唇角舌尖上滚动,跟含了一粒熟透的红枣似的,不过感觉上却又着实迥异于红枣,因为它透着热乎气,因为它比红枣更软更具嚼头,然后就这么吸着舔着嘬着,拥黏在褚艳艳涔涔汗液和雌性躯体分泌出来的肉味中,吸着吸着书香裆下的狗鸡便硬成了一根铁杵。
在杨书香忘我吮吸的过程里,褚艳艳时而锁紧眉头,时而又微微张开小嘴,她甚至展开双臂不自觉地揉搓起他的脑袋,把个十指深深插进头发中往自己心口窝上使劲楼抱着,大有一股不把他纳入自己身体里便誓不罢休的气势。“啊,嗯。”伴随在这股畅快淋漓之下,一阵阵悠叹从她嘴里发了出来,几不可闻,又像是耗尽了身体里的所有养分。“啊,舒坦。”哼吟的同时,心里一阵沉浮——还得说男人的嘴啊,啥也不如这舌头灵活,便又哼唧起来:“啊,嗯。”一串串的。
脑头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在紧拥和递送的过程中似乎再次加以印证了什么,林林总总的,无形中便鼓励或者说怂恿了杨书香,让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可以大展拳脚,可以放心大胆去做,于是他紧了紧双臂,尽管在两只奶子的夹裹中有些窒息不畅,却在寻觅那股勾魂的肉味时,把双手晃动起来。
“昂,嗯。”杨书香越是吮吸狂嘬褚艳艳哼吟起来的音儿就越大,不知不觉竟把双腿勾在他的背上,那杨书香还在乎啥,吃着吃着便顺着褚艳艳的胸脯子舔了起来。这阵子他憋的五脊六兽不得而发,不能说想女人想疯了也差不多吧,总之在一股看不见的掣肘以及杂七杂八的干扰下,把他内心里的欲望给压制并困扰起来,弄得神经兮兮紧张连连,当下好不容易赶上茬口得到这个机会,顿如牛羊开圈桥闸放水,体内觉醒而出的欲望蠢蠢欲动变得一时无两,急需一场械斗来缓解来分散来排泄,可不也就不管那里格楞了。
正当褚艳艳沉浸于一边享受在被吸食奶汁的畅快之下,一边回忆着过去的美好时光时,杨书香便把手从背上摩挲着伸到了她的裤腰上。朦胧间感觉有些不对劲,她便睁开眼来。低头凝望,俊巴的小伙儿正闭着眼睛在那瞎舔,而最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吃咂儿就吃咂儿吧,舔也就罢了,咋还把手伸到自己腰里,对着屁股摸来摸去瞎胡撸呢?再说了,女人的屁股能瞎摸吗?!
能不能瞎摸谁知道,反正已经到节骨眼上了,杨书香索性还就瞎摸起来。褚艳艳在一众女人里是最矮的,论屁股蛋儿和咂儿没秀琴的大,也没云丽肤白和多姿多彩,更没灵秀的腿长和脸蛋的俊俏,但娇小玲珑的女人自然有其自身优势——肉体上的紧实和性格上的粗野——这就是来自于农村,这就是来自于沟头堡万千风情中的一种,特立独行的女人既有别于马秀琴的软弱,又不同于陈云丽的痴情,面对此情此景,一个孩蛋子岂能抵挡得住。那有别于凤鞠稚嫩的成熟,相较之下杨书香自然抵挡不住,再说他本身也不想抵挡,摸的同时,三扯两扯可就把褚艳艳裤腰上的松紧带给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