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于漫漫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傻在了床上,她第一时间当然是怀疑肖黎被她问烦了就整她一下,其实门口并没有人。
但当她随手抓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凑到门前的猫眼处看了一眼的时候,就看见门口穿着白衬衣的男人确确实实已经站在了她家的大门口。
这人打飞机过来的吗?怎么这么快!?
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腹诽似乎哪里不对的于漫漫飞速打开了门:“你、你干嘛?!”
“什么我干嘛?”肖黎面无表情地一脚迈入了玄关,“你自己的大纲自己不记得吗?”
于漫漫恍然大悟。
她这场phone sex并不是以双方互相自慰为终结,而是女主角在男主角出差一周后因为熬不住思念打电话给他撒娇,然后在和男主角通话的过程中自慰高潮出来过后,男主角以惊喜的方式登场回家,俩人小别胜新婚,再开启一个新的py。
当然,大纲是这么计划的——
可关键是,她后面那个py是男主角想亲眼看女主角自慰的样子,然后就坐在床边注视着女主角自己玩的桥段啊啊啊啊!
于漫漫吓得连续后退了好几步:“你你你你你……”
“我觉得后面这段难度很高,你既要体现出男主角的存在感,还必须准确描述在男主角的注视下女主角自慰的感觉,而且不能和前面那一段雷同,否则会给人一种你已经黔驴技穷的感觉。”
肖黎解释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正经且严肃的,让于漫漫感觉他好像真的不是来看她自慰,而是来给她上课的。
“比起前面那段,我认为这一段更需要实际体验才能写好。”
“……”
刚才于漫漫出来得着急,外套就是随手一抓,现在穿在身上的这件长度才刚刚过大腿,而且前襟开扣也没扣上,只用一只手简单捂着,中间一条小缝开开合合,若隐若现,兜起那一点点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风,让于漫漫鸡皮疙瘩一波接着一波地起。
可肖黎说话的时候目光虽然是看着她的,却完全没有往不该看的地方看,这就让于漫漫真的很矛盾。
你说这人是正人君子吧,他可是正大光明进她家准备看她自慰的!要说他不是,这坦荡的目光看得她都直心虚。
但其实肖黎也不是完全坦荡的。
在于漫漫慌里慌张把门打开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掩住外套,他的目光已经无意识地顺着她大腿间漏出来的一道白腻的光扫了一眼。
然后电话里于漫漫那无意识却正好引发他如同山洪般难耐心痒的一声轻哼又在他脑海中重现。
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他今天十点本来约了一个大神级作者谈续约的事情,十一点半还要去联系本季出版物作者的出版事宜,就因为九点的时候一个阴差阳错的念头给她打了电话,一上午的计划都乱了。
但乱了就乱了吧。
肖黎侧过头抬手摘下耳机,再次看向于漫漫的时候眼底多了一层晦暗不清的东西。
“可以开始了吗?”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热力突然从于漫漫的脊椎骨往上爬,灼热中带着一点点难耐的酥麻。
要知道她这件短外套里除了她当做睡衣的t恤之外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纵使肖黎现在看着她的目光除了一股沉沉暗色之外并没有过多情欲色彩,可也足够让于漫漫紧张了。她小小地咽了口唾沫,抬眸看他:“真来啊?”
“外套脱掉。”没有了耐心的肖黎放下手提包,“还是你想要我帮你脱?”
虽然于漫漫确实还挺想让肖黎帮她脱一个的,可想想估计也不会和她脑海中那种你来我往浓情蜜意的画面一样,还是别自找没趣了。
她慢慢吞吞地把开襟的外套拉开,就像是被人把果壳从两端剥开的荔枝,鲜嫩白皙的肌肤一点点裸露出来。她身上的白t胸口的位置印着一个桃,下面还有一小行字‘想peach’,长度正好到小腹。
换句话说,就是于漫漫外套一脱,里面该看见的都看见了。
她没穿内衣,沉甸甸的乳肉有些稍往下坠,饱满的乳丘将桃子形状高高撑起,紧绷顶起的圆尖儿被棉质的布料出卖,很好地呈现出了它应有的形状。
肖黎的目光从那高耸的两点淡淡扫过,于漫漫就情不自禁地往后缩了一下,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刚才那种感觉,就像是肖黎的目光变成一条无形的软鞭在她身体上打了一下,然后把那种本应和火辣酥麻共同降临的疼痛感再抽离出去,就是她现在的感受。
那股滚烫的温度一下从她的乳尖儿四散弹开,就像是飞溅的火星,偶尔有一粒弹射到于漫漫的小腹周围,烫得她身体深处都跟着要化掉了似的急急涌出一大汩水。
然后她的穴儿跟着微微一抖,新鲜的湿润感就顺着她的腿根蔓延下去了。
“看一眼就湿了?”肖黎看着从于漫漫大腿内侧流下去的淫水,似乎是感觉有些好笑,勾了勾嘴
角,“这衣服你要不要脱?不脱就拉上去。”
这和脱有区别吗?于漫漫噎了一下:“我隔着衣服摸自己不行吗?”
刚才也是这么自慰的。
“不行。”肖黎毫不犹豫,“不是要落实所有细节吗?”
于漫漫发现肖黎的又一大特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报应来的太快。
于漫漫慢吞吞地走进卧室,遮光窗帘把这小小一间房与外面的阳光明媚阻隔得干净彻底,她刚才还没觉得什么,现在房间里多了个肖黎才觉得光线简直暧昧得……就适合做点坏事。
“躺上床去。”肖黎站在卧室门口朝里环视了一圈,于漫漫的卧室倒是还算整洁,东西不多,而且都归类收拾好了,让人看着不算难受。于漫漫先往前赶了两步把刚才自己脱下来的湿内裤藏进了绒毯下,然后才一脸不情不愿地躺上了床。
“肖黎……我记得我那段写的好像是……最后男主角也会加入进来,两个人面对面自慰。”于漫漫的手把衣服拉上去,整颗荔枝终于完全裸露在了男人眼前。
肖黎眼前被那股白晃了一下,下意识抬手推了一下牢牢卡在鼻梁上的银色眼镜框:“所以呢?”
“像你这么以身作则的好编辑,一定不会玩双重标准那套对吧。”于漫漫说话间还能感受到身下床垫没来得及彻底回弹的凹陷,这是她刚才就在这个位置上自慰的证据。
十分钟前她还躺在这里,借着房间里只有自己尽情放浪形骸,而十分钟后,肖黎就已经拉了她的电脑椅坐在了床边,压迫感十足地看着她自慰。
“可以。”肖黎背往后靠,两只手十指交叉放在身前,“如果你的自慰足够打动我的话。”
“……”
于漫漫感觉就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别说让肖黎忍不住自慰了,恐怕让他勃起都难。
瞥见于漫漫眼底一闪而逝的沮丧,肖黎抿了抿唇:“让我勃起就算你赢了,怎么样?”
其实他已经输了。
他现在会坐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据,证明他今早因为于漫漫电话里那情不自禁的一声轻哼,全身的血液可能都开始失去了行动的方向,以至于不惜推了后面两件工作来到了这里。
但是有的时候刁难一下于漫漫也确实是有趣。
就像是大学的时候,于漫漫从征文比赛那件事之后就真的对他五体投地了,整天追在他屁股后面,拿一些自己新写的小作品来给他看,希望他提出一点意见,然后作为交换于漫漫会帮他做一些简单的工作来抵消他用在她身上的时间。
虽然那些故事都很短,但是每一个都很有趣,有的时候结尾的反转让他都感到意外,有的时候文锋一转又让他忍俊不禁,每个人物更是寥寥几笔就已是活灵活现,有血有肉。
是一个有才气的女孩子。这是那段时间肖黎向别人提起于漫漫时的评价。
这对于肖黎来说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可于漫漫每次拿给他看的时候双眸还是忐忑的,是不安的,就像是害怕听见否定的答案,又期待他能够指出她的不足,让人看着不自觉地就想刁难一下,然后看着她皱皱巴巴的表情再亲手去抚平,有一种奇妙的成就感。
正好那个时候的肖黎比起赞美,也确实更善于批评一些,所以他的反应经常是直接把要做的事情先交给她,然后看于漫漫埋头苦干,自己则是再把她拿过来的小作品多琢磨几遍,再游刃有余地跟她从头到尾仔细剖析一遍。
看着似乎是于漫漫在麻烦肖黎,实际上也只有肖黎自己知道,他看于漫漫短篇故事的过程是享受的,所以每次于漫漫拿着新写的东西过来,他基本都来之不拒。
久而久之,他和于漫漫走得近的事情就连同届的人都知道了。
“肖黎,你真和那个于漫漫谈恋爱了?”
周末的时候肖黎偶尔也会和几个同届的朋友聚一聚,除了聊一聊考研留学的事情,偶尔也会互相打听八卦一下对方的近况。
“哎呀那个于漫漫我本来在她刚军训的时候就知道,长得挺好看的是吧,结果被她同班同学给追走了,给我气的……”
“我就说你当时看着人家那眼神就不对劲呢,那后来人家分手了你怎么不上?”
“呵,我要上了那还有咱们肖大帅哥什么事儿啊!”对面的男人颇有自信地拨弄了两下额前的碎发,“所以我们的肖大帅哥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对脸无所谓吗,怎么交往的一个两个都是系花级别美女啊?”
对面的肖黎面不改色地放下筷子:“我没有和她交往。”
别说交往了,他连于漫漫的手都没有碰过一下,甚至对于她的长相都是这几个人谈起来才意识到她的长相原来算是漂亮。
他看人确实不太看脸,也很少在心里去评论一个人的长相,对于于漫漫那张脸印象最深的反倒是每次在和她分析完她最新的小短篇之后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眸。
“没有交往?那看来还真给她们说着了,于漫漫缠着追你呢吧?”对面的男人颇为惋惜地
撇了撇嘴,“还天天给你买饭呢,多痴情啊,可惜了可惜了……”
“饭是我请她帮我买的。”
肖黎不知道朋友口中的‘她们’是谁,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但缠这个字让他直觉上就不太喜欢。
也许一开始于漫漫确实是一厢情愿做了些什么,但那也远达不到缠的程度。更况且她并没有在追求他,甚至都没有对他示过好,如果他不朝她搭话,她每次就只是把饭盒恭恭敬敬地放在他面前就走了。
而现在他们的交流虽然开始变多,但肖黎更倾向于把这种关系理解为一种平等的交换关系。
她用她的小故事来交换他的读后感,于他而言非常划算的买卖。
对面几个朋友听了肖黎的话都小小地愣了一下,肖黎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觉得好笑:“怎么这个表情?”
当时那几个朋友没说什么只是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现在肖黎回想起来,应该是他们发现他当时的想法和做法,就已经足以证明他心里的天秤在朝于漫漫那一侧倾斜了。
之后的日子还是那么一天天的过,肖黎是直到接到母亲来的电话问他具体几号出发去德国,她好安排出时间来送他的时候,才察觉到他的助教生涯已经要走到尽头了。
很奇妙的,他第一时间生出的不舍并不是对父母,对母校,对恩师,而是对那个总是会诚惶诚恐地把故事双手捧到他面前请他指点的那个女孩子。
不知不觉肖黎已经习惯了她隔三差五的小故事,习惯了坐在办公室里一抬头就能看见坐在角落一本正经做着他布置下去的事情的人,习惯了她每次都过了好久才能察觉到他的视线,然后抬起头来朝他憨憨地咧开嘴笑的样子。
然后肖黎回首了一下自己当助教的这几个月,发现绝大多数的回忆都和于漫漫有关的时候,他觉得似乎有点不妙。
那个时候大学已经全面停课进入了复习周,于漫漫每天都为了不挂科奔波于宿舍和图书馆之间,她不记得自己已经有几天没见过肖黎,可却还在挤着时间去写她的小故事。
大概是因为忙,那天她给肖黎的故事特别的短,短到大概只有几百字,也不是多么巧妙的构思,却让他在三两眼间就迅速沉了进去。
这么多年过去,肖黎还记得那是一个讲暗恋的故事,女主角是肖黎见过于漫漫笔下最生动最饱满的,把一个少女暗恋的苦涩与甜蜜都描绘得淋漓尽致。
那天肖黎认认真真地看完,没有再去像平时一样好好思量揣摩的时间,他把那张纸对折收了起来——因为肖黎提过还是更喜欢纸质读物,所以于漫漫每次都特地跑一趟打印店把自己的故事打印在纸上再给他看。
“写得很好。”
他侧眸看了于漫漫一眼,他坐在主驾,于漫漫坐在副驾,两只手撑在皮座椅上微微收紧,那是她紧张时惯用的潜意识动作。
但肖黎的重点在于他们之间只有一个他伸出手去的距离。
“真的吗!”他看见于漫漫眼睛里像是映入了绽开的烟花,“哪里好?”
“人物塑造很饱满,用词准确,情绪到位,虽然是开放性结局,但是给人预留的遐想空间很足。”
不对。
他不是想说这些的。
肖黎的手重新握回方向盘微微收紧,因为掌部肌肉的发力带动整个小臂都紧绷了起来。
“还有,女主角很可爱。”
可爱到他一眼就看得出是以谁为原型创作的了。
她很可爱,也有才气,努力又踏实,肖黎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于漫漫的优点那么多,更幸运的是他似乎有机会做这个暗恋故事中的男主角。
可他发现这一切的时机实在是太差了。
他马上要出国,未来变数太多,这里说几句话轻而易举,但他不能拖着于漫漫一起去赌那些变数。
他不能那么自私。
“那你不能耍赖!”
床上的于漫漫一句警告气味满满的话让肖黎从回忆中挣脱出来,眼前的女人和脑海中副驾驶座上羞怯忐忑的少女面容迅速融合在了一起,让肖黎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你以为我是你吗?”
万幸的是,似乎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怎么了!?”
“要我数数你求饶过几次吗?”
“求饶和耍赖是两回事好不好,而且……也没有很多次吧。”
女人一只手勉勉强强搂着两团浑圆乳球,另一只手还翘出小拇指伸到了他面前。
“反正说好了,你勃起了就得跟我一起自慰。”
肖黎沉沉目光透过镜片扫了她一眼的同时小指也紧紧勾了上去。
“说好了。”
论phone sex与面对面自慰的区别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