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历经磨难(1 / 2)
爬山虎茂盛的有些不像样子,也绿的有些过了头,似乎这里永远都有听不完的故事,只不过以前没有躺椅罢了。水源充足,在光合作用下,西场坡前树木的枝叶不知有繁密多茂盛,遮天蔽日给整个西场都撑起了一片绿色世界,盎然的生机下,处处飘散着一股清新的味道,也难怪书香会把这里当成自家的后花园。在这后花园内,纵越之下书香来时心里的那份愉悦已然被眼前所见的情景给打碎了,什么良辰美景什么花前月下,通通没了。他冲上前,一脚丫子招呼过去,角门就发出了当的一声闷响。“开门啊!”他吼着,又是一脚,怒发冲冠,眼都红了。然而门并没有开,寂静的午后,似乎除了喘息,再无其他。
左顾右盼,书香瞅准了墙头人往上一蹿,够着墙垛子就往上爬,眼前有什么东西在晃,他腾出一只手轮了过去,嗡嗡声顿时变得密集起来,也更刺耳了,眼前又是一晃,他下意识晃了下脑袋,但还是给什么玩意给蛰了两下,瞬间,眼眶跟脸就跟被针扎过似的,手就从墙垛子上撒开了,继而捂在了自己的脸上。
一阵钻鼻儿,书香脸上又麻又痒而且火烧火燎,相比之下,心头却比这外伤还要痛。“还是人吗?”不见动静,他仍旧低吼着,怒火中烧之下返身跑去后院想寻个什么趁手的家伙,蓦地想到贾新民家的火枪,立马改了主意。“崩了你们我。”嘴里嘟哝,冲出门,疯也似地推上车子,一边走一边骂,“俩牲口!牲口!”早前的烂账本已掀篇过去,不想再提,可忍来忍去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居然还敢跑到我家胡来,当他妈我好欺负是吗?!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大活人被挤兑成了这样儿,然而到了秀娟小铺门外,满腔怒火的书香又打起了退堂鼓——俩牲口不要脸琴娘还要呢,闹大发了她还怎么做人?茫然一片中,他强压怒火,反复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要冲动,不能做傻事,同时又一遍遍地反问自己,难道就这么忍了吗?颤抖的不止是手,包括身体,至于说脸和左眼,像是被烫了似的,短短时间内,书香只觉自己浑身无力,被抽空的心如同坠入到冰窖里。
褚艳艳好不容易把闺女哄睡了,然而她不等她收拾桌上的碗筷,这尿可就来了,她合计着如厕归来再去收拾,走到院里正看到门外蹲坐的人。“香儿,咋还坐地上抽烟?”褚艳艳朝他唤了一声,心说咋不回应呢,趟起碎步凑到近前:“怎了这是?”用腿趟了趟,“你妈数落你了?”往常多活奔的小伙儿,怎么就嘟起脸了,转悠着一看,心里一突。“脸怎了?”炸一嗓子叫出声来,搊起书香肩膀就往上拽,急得这尿都给憋回去了,“抽啥抽还,你倒起来呀,倒说句话呀!”拽不起来就拦腰抱住书香,别看她个头不高,劲儿却不小,气喘吁吁地,死拉活拽总算是把孩子给抱起来了,顾不得问缘由,捧住书香的脸差点没哭出来:“香儿你别吓唬艳娘。”这那是脸红啊,眼都快给封上了。
书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其时当他听到艳娘呼唤起自己的小名时,就后悔了——我干嘛非得跑这来呢?他躲闪着,用手遮起脸来:“偷针偷线,偷得长了针眼。”蓦地看到艳娘眼里泪花闪闪,他冲她咧嘴笑笑,“一时半会儿不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浑不在意,还伸出右手摸到褚艳艳的脸上,想把眼前所看到的通通抹去,然后指头湿了,他就搓着把它放到嘴边上。“我真没事儿。”说出话时,打心里涌出一股酸来,书香就又咧了咧嘴,脑袋耷拉下去,眼眶里也跟着闪现出一片七色光。“以前也挨过马蜂蜇,成不了独眼龙。”
孩子身上出现的反常以及自己眼里所见的情景,加之老爷们又不在身边,稍加揣摩褚艳艳就全明白了。“活该绝活!活该绝户!”她嘴里咒骂着,抱住书香身子时已然泣不成声。“跟艳娘回家,回家。”
嗓子眼里除了涩苦,书香的心里竟还生出了一股子酸,如雨的阳光面前,他觉得自己更像是一条负重的鱼,在这艳阳高照的夏风里,在一片波光粼粼中缓缓沉入水底,直到眼前晃闪出一对蒲白的奶子。那乌溜溜的奶头跟桑葚似的,悬着乳液朝外爆耸着,摇晃着,乳晕比李子还要大,黑紫黑紫的。近在咫尺的颤抖,怎么进的屋,又是怎么坐在炕上的似乎已无足重轻,但书香听到了艳娘的呼声,也听到了来自于她身体里的心跳声。他眨了眨那只快眯上的眼,很快,这左眼在小手热乎乎的搓动下便再次模糊起来。
“艳娘给你涂。”褚艳艳托起自己的奶子,这么说着,奶水也跟着挤了出来。“你忍着点啊。”丝线般的热疯</q>吓死艳娘了。”
粘腻的汗水和腥甜的乳汁滴淌在脸上,敲打在心头,同时也唤醒了书香内心深处沉睡的记忆,或许从昨晚伏趴在云丽身上叼住奶头时便已经唤醒了他对童年的追忆——打外面跑回家,一头扑进妈的怀里——“妈,你说会不会跟保国他妈那样儿,你这咂儿里也能挤出水来”。彼时,母亲撅着嘴,眼虽立着,却没拦着他。“臊不臊,啊”。“我又没跟小赵婶儿要奶吃”。“那你现在干啥呢”……彼时书香伏趴在云丽身上涌动,其时也看到了她胸前丰挺的奶子,影绰绰下的奶头忽亮忽暗,他就把云丽的奶头含进了嘴里。此刻,书香仍旧叫了声“娘”,在褚艳艳温煦的目光中,伸手搂在她腰上,眼一闭,也把脸扎进她怀里,像是在延续心里寄托的梦,既希望于梦真的能够得以实现,同时又满心惶恐,眼前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晌午集体行动的事儿提前已经说好,所以此刻书香咬了咬牙。“我得走了艳娘。”说的时候,脸上蹂杂着落寞和无奈,拳头攥了又攥,虚晃的眼神里尽是不甘之色。“我要是有顾哥内两下子,也不至于这样。”
看着孩子的背影,褚艳艳扬了扬手:“香儿,香儿。”轻轻唤着,脸上同样溢出一片复杂之色。
出了艳娘家的门,书香顺着街口朝南骑去,途经胖墩家时他没去喊,上了大公路,也没在随后路过沟上村时去找加辉。一个人起伏在被超载拉煤车辗出裂痕的乡间公路上,横亘在心头的挫败感让书香一度认为自己是个废物。看见了又能怎样,你管得了吗——到头来还不是这个德行。
“表叔,小表叔。”梦庄街口听到有人在喊,伏趴在车把前的书香欠了欠身子。“在这呢。”他寻声看去,正看到手举汽水瓶的柴鹏在招手示意。
“都忙利索了吗?”也不知柴鹏姥家完没完事。“再干我非得散架不可。”柴鹏把汽水递给表叔时,直说直呲牙。
书香咦了一声:“你姨没过来帮忙?”
“她那边也忙着呢,抽不开身。”
书香对着汽水瓶就吹,一口气干了半瓶,晃悠着脑袋喘了口大气。“你傻啊,怎不来喊我?”翻腾口袋,烟盒里只剩下一根烟了。
“不内谁来了吗,我就没跟你说。”
“谁?许加刚。”点着烟,书香猛嘬了一口,扬起脑袋把烟花吐出来,掐巴着烟盒丢在一旁,又仰起脖子对着汽水来了个咚咚咚。“晌午的事儿没告他吧?”
“没。”
“等我下,我买盒烟。”从大鹏手里拿过汽水瓶,书香正要进屋,这边就给大鹏拦下了。“表叔,给。”红白盒装的万宝路就被递到了眼前。
集合之后,梦庄中学初二三班的学生便倾巢而起,有拿扫帚的,有拿簸箕和筛子的,提溜着蛇皮口袋奔到操场上,围着麦垛就开始扫荡起来。男生负责收集,打扫,归堆儿。女生们的活主要是筛粒,装口袋,直到西瓜被搬上课桌上。
众人看着眼前的劳动成果,均在心里道了一声不虚此行了,但很快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没刀怎么切呢?”
“杨哥,刀呢?”
“怎没拿刀来?”小伙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集中在书香脸上。此刻,他们脸上一片赤红,眼里闪耀着精光,姑娘们也是,“是啊,这西瓜怎么吃?”
“怎么吃?用嘴吃。”书香脊背处的短袖衫都湿透了,他扬起左手,“手起刀落”——对着面前的一个西瓜硬劈下去,“就这么吃!”砰地一声,西瓜在外力作用下就炸开了一道口子,与此同时,血一样的汁水透着凉气顺着裂缝溢了出来。
“吃还不会?”手背上传来的疼让书香想到了午后“撞见”的那一幕,他就抱起手来,来回搓捏,但自始至终也没怎么跟焕章交流什么,置身在乱哄哄的人群里,要么大醉一场,要么就挥汗如雨,所以此前他选择了后者,让自己没机会琢磨别的。“这么多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给老师和德育处尝尝,捡个儿大的。”扬起手比划起来,又道:“办公室还没水果刀吗?”
在初二年级的班主任把三班这次行动以一种艳羡的口气宣扬出去后,追风就开始了。而整个下午,书香把自己埋身在听课和书本里,以另外一种“挥汗如雨”的方式来排解来宣泄着自己心头的郁郁。
窗外炸响时,屋内的人便停止了动作。赵伯起下意识抄起了衣服,贾景林抹了把头上的汗,眼神也从之前的惊喜变到现在的黯淡,几乎瞬间,他拔出插在马秀琴阴道里的阳具。“衣裳,衣裳。”往常的木讷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动如脱兔,抄起衣服就扔给了马秀琴,“快,快穿上,别让他看见。”等他三人慌里慌张穿好衣服,外面却没了动静。
“咱自个儿先别乱了,绝不能乱。”安慰的同时,赵伯起还撩起窗帘一角朝外扫了扫。此时院子里一片静寂,除了刺目的光,半个人影都没有。“等汗落了再出去。”赵伯起说着,点烟嘬烟又连声叮嘱秀琴:“没事,不会有事的。”如死局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在这个时候竟还笑了起来。“只要没被抓到现行,就不叫事。”
秀琴苦笑,啥都没说。贾景林坐在床边,扫了一眼马秀琴,而后也耷拉起脑袋。这是他第二次被“撞见”,而且是在被书香警告之后被撞见的,尽管两次都未碰面,但他知道——完了,就算彼此不是仇人,爷俩之间的情义也再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沉默中,赵伯起在屋内踱了起来,随后他又接了根烟。“怕什么?你说怕什么?就算事做的不对,不也是咱自己家的事吗。”他向二人反复强调着,似乎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或许是因为前阵子太忙而秀琴又没利索,也可能是因为此前床上的全情投入又唤起了他心底里对曾经的那段异国他乡生活的记忆。“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就不能畏首畏尾,如今咱可都过四十了!”看着秀琴,过会儿又看向景林,“十年前啥样?啥样?!现在啥年头了,还怕,怕啥?!”
怕也好不怕也好,秀琴始终都没言语,良久过后她下了床,从书桌上拾起个东西就奔向了屋外。就这会儿功夫,她手心里已布满了汗,来到套间,她把目光盯向书桌上的相框,嘴里念叨着,好半晌才把手松开,下一刻,裹着汗的小玩意就被她放到了镜框前,刹那间,泪就从她那双凄迷的大眼里涌了下来。
这个时候,赵伯起和贾景林也来到了院子里,片刻之后,赵伯起捋着山羊胡子瞅了瞅贾景林。贾景林也看了看赵伯起,而后赵伯起走向大门口,然而撤门栓时已全然没了屋内说话时的那份豪情,畏畏缩缩地。贾景林也皱起眉头紧盯着门口方向,生怕开门的瞬间跳出人来,而直到西角门先后被打开,这紧绷之下才算稍稍松了口气。
赵伯起径自来到篱笆前,扬手扯住了树枝,金光中他凝望着坡下的绿波,愣了会儿神,才道:“咱们几家世代交好。”回身看向景林,像是回忆,陆陆续续又道:“这事儿说起来是有些惊世骇俗,但顶多就是猜猜,不也没被看到。”即便就算是眼下闹出动静,于贾景林曾找杨书香的事儿他也全然不知。
贾景林凑到爬山虎架子底下,往躺椅上一坐,从自己腰后头把烟袋锅子抽了出来,随后续好了烟丝,叼在嘴里。
“昨儿秀琴还去东头送黄瓜呢。”说话间,赵伯起侧过身子看向北头家的方向。“早知这样就再多等几天了。”若不是因为赶工让魏师傅在家留宿,多半也不会跑这边来,再说谁知道半路会杀出个杨书香来。
“看在秀琴和艳艳的面子上。”浓烟中,贾景林吭哧道:“杨老师不跑校呢,到时喊上灵秀。”
“我也正有此意。”赵伯起定了定神,收回目光后掏了根烟点上,边说边往爬山虎架子底下凑。“周六不二丫百岁吗,咱提前先喝着。”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二丫”俩字,贾景林猛地拔了下身子,如遭电击般,心头也好似被抽了一鞭子,于是他那张紫脸就越发显得跟黑炭一般。
摸着魏师傅手打出来的躺椅,赵伯起推了推贾景林:“在你那还是在我那?”
贾景林“啊”了一声。
“啊啥啊,脑袋掉了不就碗大个疤吗,难道说香儿还把咱卖了不成?”说着,赵伯起顺势蹲下身子,面向景林:“我说你别这么没精打采好吗,把跟你嫂子好时的精神头拿出来。”见贾景林一副死目塌眼的样儿,赵伯起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袋,“套不都你妈摘了,还怕个球怕!”
“不是怕。”
“哎呀,你情况我还不知道,大不了,大不了艳艳有了咱也来个超生游击队。”提到艳艳,赵伯起眼里登时冒出了绿光。“我开车拉着你们跑,北边不行咱就往南边走,还就不信了。”心里惦念的东西虽说截至目前仍未吃到嘴里,却无时无刻不在鼓舞着他,当下被他提说出来,有那么一瞬甚至都盖过了此时的窘况,“你不也说了——倾家荡产也要再生一个,既然都想好了就别这么磨叽。”
贾景林“嗯”了一声:“哥,那我先回去。”
“对了,见机行事,一定要稳住。”打赵伯起手里接过烟袋,看着他一脸期盼,贾景林心头难免生出一丝愧疚,但也只是愧疚,却并未把实情如实讲出来——就此事怎么和艳艳争吵的,艳艳当时的心态又是怎么个决绝的,甚至连私底下找杨伟姐俩的事儿也都一并隐瞒下来。
送走贾景林,也不知婆娘现在干啥去了,赵伯起就在当院喊了一声。
秀琴泪眼婆娑,嘴上答应着,起身又看了看相框里的人。
收拾完屋子,锁上门,两口子回到北头。跟魏师傅闲聊了两句之后,赵伯起把车打着了,临发车时,他向秀琴保证:“这事儿我肯定给你摆平,肯定能摆平。”行至梦庄岔道口时,又重复起这句话,朝左一拐,驶进了小树林。
秀琴望着这条深邃的小路,蠕动的嘴唇似是在咀嚼,喃喃起来的样子又像是在叹息,但很快她就以一种迥然于床上的姿态,说:“除非断了。”日头打在脸上,红扑扑的,但不等赵伯起说话,她就把脸转向了窗外,“呵呵,就这样吧。”老爷们的那番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除了自我安慰,连谱都没有还谈何摆平不摆平呢。
“就冲咱们跟杨老师和灵秀的关系,”赵伯起扫了一眼秀琴,怕她心里嘀咕,连儿子都给搬出来了:“凭焕章跟香儿的关系,凭你跟香儿的关系,这事肯定不叫事。”
秀琴看向赵伯起时,余光也正好扫见左前方不远处的防空洞:“你还真知道。”说话时,脸上未断的红潮如同抹了胭脂。
“再怎么不对,难道儿子还会出卖干娘?”都这时候了老爷们竟还有心玩笑。“就我这干娘的当的。”说这话时秀琴想起来时放到套间里的弥勒佛,往座上一仰,酡红的脸蛋顿时煞白起来。烂成这样还有资格当吗?多舛的命运并未因为生活质量的改变而改变,甚至更糟——想到现状,秀琴免不了又是一声长叹。回不去了,真回不去啦!
“别这么悲观,放心,肯定没事儿,晚上听我信儿。”赵伯起信誓旦旦,把秀琴安顿好后又顺着小树林原道折返回去,本想着跟贾景林再碰碰头,结果却给这崎岖的小路颠簸出尿来,不得不在半截腰停了车子。看得出来,眼前的这片地割的比较早,但依稀还能在田野里看到燎黑的麦茬痕迹,防空洞破败的墙壁上画着些圈圈叉叉,还有一些诸如“某某到此一游”的信手涂鸦。
赵伯了根烟,随即解开裤子。时隔多日,今儿晌午他安排景林和秀琴在屋子里搞,虽没直接参与,却也看得热血沸腾,尤其是景林摘掉安全套再度插进秀琴屄里的样子,他都忍不住拍手叫起好来——“这大鸡巴头子,看你嫂子给你肏的”。捋着仍旧有些润滑的包皮,赵伯起合上了眼。“真爽。”暗道一声过后,低头看向鸡巴,恰恰在这个时候正好看到了脚底下的坟头,“呼”了一声,烟也从他嘴里喷了出来,就看那尿液化起弧线不偏不倚正滋在坟头的鼓包上,人就打了个哆嗦。“到时看我怎么肏艳艳的。”小树林西侧紧挨着伊水河,看似是连接陆家营和辛家营的乡间小路,实际上极为偏僻,不客气地说,和野地也没什么太大分别,而左近又没有人影,赵伯起便即兴捋起鸡巴狂滋起来,“到时我也不戴套子。”散溢的光线打在他身前,声音回荡,尿出来的甘露跟着一起都变成了金黄色。
渔舟唱晚打电视里传出来时,书香正举着啤酒瓶狂吹。落幕的日头又大又红,云彩跟火烧似的,是故,他这脸也跟火烧似的。“报说有雨,明儿可得带上雨伞。”杨廷松的声音从堂屋传了出来。“这麦子也都种了,是该下一场了。”像是合着音乐的拍子,撩帘打堂屋走出来。
书香这边举着啤酒,腾出来的左手捏起盆里的毛豆和煮花生就是一通噗嗤,连带着水放到嘴里,不等咀嚼烂了连着又是两口啤酒。
“啤酒留漱口使,跟大喝点白的。”杨刚此时兴致正浓,见侄儿喝得挺猛,撇开兄弟不看,捡起一旁的白酒瓶子推了过去。“喝就得喝白酒,要不就没意思。”示意的同时,拾起盆子里的花生,一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