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子债母尝(1 / 2)
混合着男女粗重的喘息声中,不时溢出女人几道呻吟,柔时如细雨绵长,尖时又似狂风急骤。说不清到底是飘飘忽忽还是躲躲闪闪。男声虽也喘息,但和撞击的声音相比,倒显得没那么夸张了。屋外仍在下雨,整面窗帘遮挡着玻璃,外面动屋内也在动,偶有一道雷声砸落,村落又恢复到安详宁静之中。
男人问了一句:“咋样琴娘?”随之敲响的梆子被闷在麻袋里,又好像马踏黄泥,混淆在一起喷发出来。琴娘再次扬起脖子。“加刚,啊加刚。”她叫着他的名字,短促而急骤,喘息更急骤。也不能算叫,应该说是被硬碓出来的。许加刚腆着身子,挂着白沫的阳具正戳在琴娘的阴道里,他双手擒在她的脚踝上,呼了一声过后,又说:“舒服不?”盯着琴娘的脸,动作开始缓和——抽出来又深插进去,挺起腰来慢悠悠的:“告我舒服不?”
其实二人之前没在西屋,来西屋是在一番推搡后才进来的。他说:“还不喂我?”她缓了好半天,才用沙哑的声音去回应:“你还是人吗?!”连气带晕,被推来撞去实在躲不过去,人都有些歇斯底里:“这叫啥,你说这叫啥呀?”
“叫啥?叫儿马肏母马!”
“儿马肏母马?只要别再纠缠,我都答应你。”
“都答应我?那我要你子债母偿!”
“子债母偿,啥叫子债母偿……不,不都还了吗,你也打人了,还怎么还?”
“大奎和皮三先后退学,我却在学校里熬着,脸都没了,上哪还,你说上哪还的?”
“你说怎还,我,我都答应你,求你以后别再缠我。”
“我缠你?你怎不说焕章和书香骑我头上拉屎呢?”
“我都被你这样儿了还要怎样?”
“不怎样,磁带我会给你要回来,但你得听我的。”
“你,你说话算数吗?”
“咋不算?哦,哦啊,说瞎话让我,哦,嘶啊,夜生活不能自理。”
“上次就这么说的,你,你还是人吗?!”
“怎说着说着又急了,你说骗你啥了,啊,一进屋我就把东西给烧了,是言而无信吗?你自己说!”
“谁让你给的,谁让你给的!相片是不是也给了?”
“你别哭,你听我说,我自己还看不够呢,哪舍得给别人看。”
“你姐没看?还骗我?”
“她看个屁看,没我同意她敢吗?哎呀,姑奶奶你别哭了,都把我哭软了……别哭了,别哭啦!再哭就把事儿抖露出去,告你儿子告你爷们告杨书骚,让整个狗堡儿和陆家营都知道咱俩的事儿!”
“那,那你也不能总这样儿拖着吧,什么时候要回来,你给我个痛快吧。”
“大雨天让我上哪要介,在没在他手里还两说呢……好啦,还骗你不成……”
凉啤酒被塞到琴娘手里时,她从沉默中看到他扬起了嘴角。这个习惯性的表情她非常熟悉,多年前她还曾就此问过——“又惹你妈生气了?”当然,问之前难免还会笑着说一句“又淘了”,母鸡护小鸡似的把书香紧紧搂在怀里。
“嗓子都哑了。”许加刚伸手推起琴娘的胳膊,说话时又扬了扬嘴角。琴娘巴巴地看着,咬咬嘴唇,最后仰脖对着酒瓶吹了起来。也真是渴了,咕咚咚一口气就干了,酒瓶放到桌子上,她都惊讶自己怎变得这么生(猛),然而只是想想就“嗯”地一声,麦芽从她嗓子眼里蹦出来,又“啊”了一声,顺带还有剧烈的喘息,以及身体上激灵灵的颤抖。
“再来一瓶?”
这回她没再犹豫,接过酒瓶时,又伸了伸手:“有烟吗?”
许加刚受宠若惊了:“有有有。”迅速把手伸到大腿处,又当即发出了鸭子戏水时的叫声,“我给你拿介。”说时迟那时快,光着屁股跑进西屋,把烟跟火都取了过来。在许加刚殷切目光的注视下,琴娘左手夹烟右手持瓶,一口酒一口烟,稀里糊涂地往嘴里灌着。看到琴娘自顾无暇,许加刚点了根烟,挨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饿不饿?”他问她,还把手搭在她的腿上,往上撩起裙子。
琴娘没说话,裙子往上提时她灌了一大口酒,腿并了并,放下酒瓶想压压裙子。许加刚“嗯”了一声,嘬着烟。琴娘的手似乎僵了,悬在半空不知放哪。许加刚吐着烟圈,目光上下扫来扫去。琴娘也嘬了口烟,咳嗽着,脸又憋红了。许加刚嘴里渍渍,把桌上的酒瓶塞到她手里。袖里乾坤的裙子敞开口时,琴娘手里的酒瓶也举到了嘴边。许加刚又渍渍起来,还似笑非笑嚷嚷了句什么。琴娘并上腿,小声说了句“把灯关了”。许加刚摇起脑袋,忽地面色一沉,以一种根本不容置疑的口吻站起身子:“要么把我眼弄瞎,要么瞧着办。”在琴娘仰脖灌酒时,身形一错,跟使了个地行术似的,在她眼前消失不见。
风从院子里呼来唤去,灌进堂屋时,门忽扇忽扇来回摆着。于此,琴娘的裙口似乎也跟着摆动起来,她岔开双腿抖着,双手按在裙摆上,过程里一句话没说。吸溜声传来,第二瓶酒已喝干,烟也早就抽完了。琴娘的脸红得不像样子,或许酒喝得太猛了吧,毕竟两瓶差不多都是一口气吹完的。
消失了会儿,许加刚忽地又闪现出来,吧唧着嘴嘟哝:“来吧。”站起来的过程还特意扬起嘴角舔了舔。琴娘看了下,又迅速把头低下来,转瞬又抬起来,像是不知看哪。许加刚光着个屁股,不管是屁股蛋还是大腿,线条多少还是有些招眼的,他咳嗽一声,指了指西屋,嘴里又嘟哝起来,没完没了的,随之身体一转,顶着个猩紫色乒乓球大摇大摆向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