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这一夜(1 / 2)
内个周末的转天晚上,书香翻开了年前自己所看的内个未读完的十六开本——“倒骑驴,跨越母亲之河”。颤抖着双手把书翻开,当他读到磁性男中音搂抱起女人的屁股疯狂撞击时,嗓子眼里蕴含起哽咽,不管之前作何感想,到了此时已由不得他去控制,嗓子眼就滚落起唾液来。白炽灯下,冰冷的文字烧腾出一团团火热,在黑夜中徐徐蔓延开来,裤衩里就跟别着根棍子似的,又硬又热,而且湿了吧唧还倍儿别扭。
“还是肏着这样的女人带劲,一身紧肉好像天生就是为我而生的,我看她跟你好像反应不那么强烈,你再看看她跟我前儿的表现,嘿,这丝袜大腿盘住了我的腰,那骚屄都给我肏活了,夹着我的鸡巴真他妈爽,越肏越舒坦!你看你快看,她给我肏的又开始夹我的鸡巴啦,真他妈骚!啊~我肏死你~”
烂尾楼里,男中音在前一秒还带着几分舒缓的醉意,倏地一下,后一秒就变了语调。女人的声音悬荡在半空里来回游走,嘶哑外带紊乱,重击的啪啪声振聋发聩,每一次起落都会伴随她一声声更为炽烈的呻吟。粗重的喘息下,磁性男中音的双手死死端抱着女人的屁股,不用说,想必人早已满头大汗了。“爽死我了。”他说,他还说:“这屄天生就是给我肏的。”这段文字仍旧没有明确标注小伙子什么心态,也没太多言语性方面的对话,但字里行间直白露骨。试想,同伴面前不管是在时间还是在持久力上,男中音都以绝对压倒性的姿态占据着主导和上风。而女人,不管是在他怀里还是在他身下,也早已耗尽体力无力再挣扎再反抗了,甚至还可以变相地说,承不承认此时她身体都已出现了生理上的满足。此景之下,谁没个炫耀和显摆的心理,想必这男中音当时肯定这么想过,不然他绝不会肏得那么欢实。
“人长得倒挺风骚,却满脑子封建意识。”
“你也不老,打扮起来的话也挺性感迷人,为什么还要给那死鬼守节?”
翻到前面又重读了一遍当时儿子对母亲说的内两句话,陡然间,书香心头莫名,却在一股股羞愤中来回波荡。他曾一度怀疑焕章也看过这本书,否则兄弟绝不会在内次吃狗肉时跟自己说出内样的话,况且上礼拜洗澡之后琴娘也这么说过,虽当时说的不算详尽,但大致意思在那摆着。当时他只是在摸了琴娘的屄后象征性地摸了摸她的咂儿,到现在都不知为何会用沉默的方式回拒琴娘,或许再给一次这样的机会,他会抛开焕章内层关系舔起脸来毫不犹豫地跟琴娘搞一次,说不清但肯定不会傻到用手去捋。
“甭管了,不定几点起呢。”临走时,书香跟妈这么说的。“这么多人呢,挤挤也就将就了。”七八个孩子凑到一起,俨然七八个火炉子,而揍这顿饭在他看来妈也不轻省,再说套间才几平米,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所以送凤鞠回家前,他跟焕章一商量,在草草答复完柴灵秀之后,干脆定下了去北头凑合一晚上的决定。
散落在角落里的灯光在沉寂的小巷中迎来了男孩子们的脚步声,异常斑驳杂乱,而隐隐夹裹热风的杨树叶子簌簌作响时,终于迎来了落雨。众人和杨伟依次走后,大门一关西角门一锁,柴灵秀和沈怡姐俩就随便了许多。待窗帘拉上,衬衣已均自从各自身上脱了下来。没外人了也不必再忌讳什么。
“往常饭后多半要出去打打牌。”沈怡起头说着自己的日常作息,她抖抖胸又摸摸屁股,比照着姐俩的身材又问道:“不会真胖了吧?”
“这老坐着对腰不好,但总站着又容易静脉曲张。”柴灵秀挽起她的手,上下打量几眼过后,拉着沈怡曲腿坐在了炕上:“也还行,跟年轻人比肯定丰满了点。对了,操不还跳着呢吗。”侄儿时常在外出车,除了伺候大鹏一日三餐,姐妹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找点事儿干多腻得慌。“偶尔也跳,没事干啥呢你说。”沈怡点点头,还用手摸摸柴灵秀的肚子:“还这么滑溜,还这么细。”嘴里发出一连串渍渍声。躲闪中柴灵秀打了沈怡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去去去,瞎摸啥呢?”这套动作她倒时常用在育龄妇女身上,交谈中很自然就把手伸向对方的褂子里,手贴在对方小肚子上一划拉,有没有怀孕骗不了她。“你就嘴馋屁股懒。”把烟点燃,灵秀示意沈怡自己照顾自己。
“你别说,这吃饱了真就不想动了。”沈怡抿抿嘴,倒是把灵秀手里的烟抢了过来,放在自己嘴里轻轻嘬着。柴灵秀踢了沈怡一脚,就笑着又给自己点了一根。“有人养着还不好?”
“好是好,就是太闲了。”沈怡也用小腿碓起柴灵秀,最后干脆用脚丫磨蹭起来。“闲得无聊。”说是两季务农,其实地里的活都叫陆家营村委指派的人给干了,也不用她上心盯着,收了粮食净情拉回家直接就进谷仓,反倒是闲工夫一抓一大把,不然也不会在农忙时回娘家帮忙搭手。“这一年大着一年。”她和柴灵秀一样,两条颀长的双腿弯曲并拢在一处,烟屁丢出去时,拉起柴灵秀的手,盯着她的脸忽地又甩了一句:“人都老了。”顿顿搓搓间,像是感慨,话匣子啼哩秃噜就敞开了。“有没有空虚感?”话引子抛开,变得无所顾忌。“你说我怎时不常就做春梦呢?”
“你是闲的蹲膘没事干,我这脚后跟都贴屁股了可。”柴灵秀也把烟屁丢了出去。她抿嘴而笑,笑过之后倒也好奇起来,凝视起沈怡的脸,像多年前姐俩上学那会儿,开始畅所欲言:“啥春梦?和文广结婚那会儿的还是?”
“就是内种迷迷瞪瞪的感觉。”回想着这段时日以来自己的切身体会,略微迟疑了下,沈怡又道,“尤其酒后,老爱做那种梦,而且醒来下面还总湿,怪不怪?”熏醉的脸蛋白里透红,这么说着,起身来到炕下,打了杯热水端了回来。她见灵秀睨着自己不知在想什么,便“哎”了一声,“琢磨啥呢你?”
柴灵秀“哦”了一声,笑笑。类似的经历她也曾有过,确切一点来说在时间线上更为久远,久远到若不是被沈怡挖掘出来,她都不想去提。灵秀缓了缓,稍稍寻思片刻,悠悠开口:“怎没有,咱这岁数本就不上不下,但要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那是瞎说,反正感觉总少了点啥。”娓娓道来时也如沈怡那样,脸蛋上浅含起一层光晕,随后她抱起双膝,像是在等着沈怡的看法。姐俩这一坐一站竟让那明亮的灯光都显得别样精致起来。
“就是这种朦胧感。”沈怡想了想,把水杯放在炕沿儿上,往前探出身子。“明知是假,但内种真实感就跟做了似的。”这么说着,她又微微皱起眉头,一副不解的样子。随后脱鞋上炕,挨在柴灵秀的身边坐下,脸蛋显得更红了。“不知这算不算日有所思,或者说就是太闲了呢?”转而又道,“四姑父回来你就不用两头跑了,也再不用思春了。”半是揶揄半是打趣,又带了几分羡慕之色。
“就你知道。”柴灵秀“呸”了沈怡一口,与此同时,掐了过去。沈怡还手支挡,伸手抓向柴灵秀的胸脯:“让你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边说边笑,姐俩捅在一处。柴灵秀虽说有些不愿承认,但那来自心底的呼唤就如沟头堡后身开了缝的板闸,原本悄没声,这下可好,呼地一下扬起水花就宣泄出来。她叫嚷着,顺势先自扬起身子:“那就让你尝尝饱汉子的滋味。”飞身而起扑上前去,待沈怡抽出双手予以还击时,整个人已压了过去。
“偷袭?”沈怡仰躺的一瞬,双腿一跤缠住了灵秀的腰,钳制对方左手的同时,右手顺着脊背一扯一勾,就把灵秀的奶罩扯了下来。“我也摸摸你这咂儿吧。”眼瞅着灵秀的奶子呼啦啦跳将出来,她左右开弓一手一个,抓在上面揉搓起来。
“你也摸摸?摸,让你摸,你个臭流子。”笑岔气之前,灵秀骑在沈怡身上,奶子被抓也不阻挡,探手往她腋下一掏,趁着对方泄气的一刹那,整个身子往下一趴,自然而然就化解了对方的攻势。“还敢不敢?”她也把手插进沈怡的身下,抱住身子有样学样地把她的奶罩摘了下来。正要伸手去摸,脖子就给沈怡搂住了。灵秀扑闪着双眼俯视下去,她看到姐妹正在打量自己,娇喘不跌的声音也在这当口喷出喉咙。“小妹,啊,多久了,啊,没这么疯过?”那脸上的笑花似的,流转的岁月一成不变的仍旧是多年前熟悉的模样,眸子里闪动起氤氲水汽,如窗外潇潇的雨,浸润着心脾,把时光潋滟凝聚揉搓在一处。
灵秀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花,一个骨碌翻身躺倒下来。“谁知道。”她嘴上说,身子却一侧,右手支起脑袋看向沈怡:“你一人在家睡觉怕不怕?”
“一折腾都冒汗了。”沈怡也擦了擦眼角,侧过身子支起脑袋:“不有大龙媳妇儿陪着呢吗。”她眉角一轩,蹭了蹭腿,往里鼓秋着身子,脸几乎贴到了灵秀的脸上,“有时也上她那边睡介。”
“我是说就你们娘俩前儿……赶上个打雷下雨啥的,你怕不怕?”
“渴不渴?来点水吧。”沈怡没在第一时间答复灵秀。她起身下地把水杯抄了过来,抿两口后递到柴灵秀的面前,看着她起身端起杯子小口抿着,这才就着话题继续:“怎不怕,文广又不在家。但多半打牌回来就困了,洗洗涮涮再说两句一扯也就睡了。”
水杯放到炕沿上,灵秀指了指一旁的烟示意沈怡拿过来:“那怎没让大鹏陪着?”烟夹在手里,很快青烟便冒了出来。
“回来时他早跟加刚睡二门子里了。”沈怡看着灵秀把烟点上,再次伸手接了过来。沉缓片刻,在徐徐青烟飘散中,叹了口气。灵秀见她欲语还休,问道:“怎啦又?”
沈怡抿抿嘴笑笑,这才开口:“加刚他大姐结婚这么多年,你说查也查了看也看了,死活就没个孩子。”嘬着烟,她又道,“我这外女哪都好,又老实又随和,跟秀琴大姑一个脾气,但就这心病难了。”脸上不免显出一片唏嘘之色。
“长期开车又胖又不爱动,兴许是大龙的毛病。”灵秀鼓容起身子,一边说,一边起身下地。“张嘴闭嘴总说女人不会下蛋,愚昧无知,大男子主义。”甩了这么一句半半落落的话,人已来到堂屋。一股清凉的泥土味隔着纱网夹裹而来,她走到门前朝外张望几眼,屋檐滴滴答答正淌着雨珠,门外雨势不减,地皮已然荫透。“也不知这几个孩子今晚怎么就和?”喃喃了一句后便把外门插上,随后把洗脚水打来端到里屋,拖鞋也随之预备出来。
“老爷们啊,就算再面不也是个男人嘛。”脱掉丝袜,沈怡把健美裤往小腿上撩了撩,屯起身子坐在了炕沿上。“再说,又是家里的顶门杠,哪好意思去医院被人指摘。”脚丫沾到热水时,她往回缩缩着,嘴里发出嘘嘘的声音,朝柴灵秀挥手,“还够烫,快来。”
“热水烫脚才舒坦呢。”灵秀倒没碓凉水,她搬来椅子坐到沈怡对面,也把脚上的丝袜脱了下来,裤子往上一撩伸到了水盆里。“这人就没法弄,你说他榆木疙瘩吧,他就是榆木疙瘩。要说他蔫鬼溜滑,不言不语的内主义比谁都正。”像是要把自己遇到的人和事儿通通念叨出来,不过,既没具体指谁,也没继续深说。
“我说你呀,就是爱操这心。”沈怡用脚蹭着灵秀的脚,开导她:“人秀琴大姑都想开了,咱就不能活动活动?”四脚相触来回蹭着,“看着你忙乎我都替你累心。”
“那累啥?要儿自养要财自赚,又不是才刚忙乎。”这话灵秀说得意味深远,事实确实如她所言——儿子是自己养的,钱是自己挣的。在沈怡的注视下,她活动着脚踝,啪嗒啪嗒激起水花。“活着不得有个奔头?”
沈怡看着灵秀,缓缓道:“我知道,都知道。”声音有些低沉,也可能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什么事。“你瞒着我也知道。”看似漫不经心地踢腾起脚来,却紧紧盯着灵秀的眼。“累不累?就不能换份工作?”
“知道个屁呀你,这么多年过去,要放我他妈早放了。”灵秀莞尔一笑,用类似风轻云淡的口气把话讲出来。“也习惯了也适应了,安安稳稳比什么不好呢?”不等沈怡来张口,转而她又提起秀琴来。“隔三差五就听你李老师提,香儿也说过。”
忧色从沈怡的眼里一闪而过,她太了解灵秀了,知道问下去她也不会再说,干脆顺着姐妹的话题谈了起来:“大姑每来陆家营呀,我这基本是第一站。”想起马秀琴这半年来的变化,又禁不住渍渍起来。“你不知道,大姑现在跟小莺姐弟俩的关系处得相当不错。”隧逐一把这几个人聚在一起的情节跟灵秀讲了出来,什么赶集呀,什么跳操呀。“前几次还买了好几条连裤袜呢。”
灵秀“哦”了一声,抬起脚来相互蹭蹭:“过五一天儿是暖和了。”一指沈怡撂在炕边上的短丝袜,示意她给自己拿过来。“你穿我内双拖鞋吧。”踩上儿子的拖鞋,把两双丝袜攥在手里。“难怪这阵子总见不到人。”絮叨起马秀琴时,灵秀不免感慨,说秀琴姐这几年可没少受罪。“大哥们出国内几年,家里家外都是她一个人打理,还要伺候公公,是时候也该享享福了。”丝袜过水揉搓几把,晾在堂屋的绳子上。
“用我的吧。”沈怡跟出来时,灵秀指着牙刷和茶缸告诉她,自己则抄起了儿子的洗漱用具。“这臭缺德的撩得倒快。”首府之行的所见所言,除了当时在场的老丁知道一些情况,剩下的她对谁都没讲过,还有内个只有她和儿子知道的麦乳精罐。“这阴湿巴碴的。”听着外面哗哗而起的声音不见消减,灵秀透过玻璃凝神看向外面。雨不大不小,却透着丝丝凉意,也不知这场雨会持续多久。
其时屋外的情形沈怡也觉察到了……揍饭时提说到杨书香,她还撩帘照了几眼套间。床铺上的被褥叠得规规矩矩,四周墙壁也都给贴上了球星海报,屋子看上去虽简陋了点,但整齐划一一点也不比小闺女的房间差哪去,就连内把吉他都给贴上了粘贴。“跟你一样。”她回身冲着灵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