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端倪(1 / 2)
关于肏屄以及父辈们肏屄的话,不管明着还是暗着,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直都是陪伴二八青年成长所不可或缺的主题。如谁谁谁他爸长了个驴鸡巴,因把他妈肏的喊叫声过于高亢尖锐,扰得邻居们都开始反应起来;如谁谁谁的鸡巴倍儿硬,她媳妇儿的腿都给肏拉拉胯,惹来街坊四邻议论纷纷;又如谁谁谁的媳妇儿因为长得俊俏,和身边若干个男人不清不楚。诸如这类话题经久不衰,而且在讨论到高潮时,他们一个个的鸡巴都硬到家了,相互间甚至还会借着去茅厕撒尿的机会相较高下——比谁的鸡巴大,比谁尿得更远,来实现并满足自我心里的那份虚荣——期待有朝一日老子也能像他们那样当一把男人。而玩的上玩不上暂且放在一边,总归这是他们成长中的一个念想,以至于多年后提起这个事儿,无不感慨万千。焕章肏屄的事儿只跟杨哥一人提起过,“我不是王八”这话也在彼时提起过。而关于别人嘴里的那些所谓的质疑多半都是来自于猜测,捕风捉影吗,饭后谈资吗,同龄人之间尚且如此,而身处于社会这个大染缸里的芸芸众生呢?
焕章私下里也曾跟杨哥说起过自己爹妈行房的事儿。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整个窥听过程,惊心动魄自不必说,人之常情吗,不过说到最后竟“叹息”一声。书香只是静静地听,没敢立即接话,偶尔插两句两句“她是你妈”,最后也“叹息”一声。焕章是在兴奋中叹息出来的,起因无外乎是因为母亲的唠叨,而且还被她逮到了看黄书的罪证。书香叹息的是,自身内心燃起的欲火在兄弟面前竟如此无耻不堪。如此时逃窜出来的心情,炙烤下,罪恶且又令人羞愧万分。
七转八转到停车时,心口兀自怦怦乱跳,难以平息体内窜涌的乱流。“来包烟。”秀娟告他“想抽啥随便拿”,指着柜台后面摆着的香烟,又说“不用给钱”。看着这个新近又烫了发、且花枝娇颤的女人,书香笑着打了个哈哈——我大家里好烟有的是。扬起手指向牡丹香烟,待香烟到手时,把钱也一并扔到了柜台上。
“还见外了?”说话时,陈秀娟的胸脯子正搭在玻璃柜台上,玫红色倒映,扔过来的钱死活不接着也就罢了,胸前的奶子却跟活了似的——它本就是活的,只不过在衣服跳来跳去过于活跃了,“这次没考好吧。”
“听谁说的?”悄没声地收回目光,然而陈秀娟的眼睛却很尖,这让书香立时扭转起身子。刹那间余光扫到窗外的影子,他定了定神,没来由身子一紧,甚至不知陈秀娟又说了些啥。回身拿起香烟正要离开,就又听陈秀娟嘀咕了句:“上礼拜你妈去一中了吧。”他回转过身子看向她,见她似笑非笑。“秋月姐说的?”闹街的内个午后,他看到了贾秋月。
“就不许是你娘娘说的?”陈秀娟直起身子,双目斜睨着又笑了笑,只见其胸前波涛汹涌,想来若非是穿着奶罩,那对奶子有可能都会飞起来。“你娘娘这身材,啊,这腰,渍,舞跳得真好。”说完,她又是一阵娇笑,花枝招展下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咋地,却笑得书香心里很不舒服。他紧了几步,追跑到门外时,除了自己贴在厕所墙上的身体,周遭已空无一人。
五一过后,伊水河像往常一样也迎来了她的初夏。她夹裹着片片浮萍平缓而来,妆点自己的同时也刷绿了两岸的春。那瓦蓝色的河水隐匿,转而变成了一片翠绿,似是应季,到了沉稳庄重的时节就应该稳妥一些,原以为这泡尿会非常坚挺,事实上也就鸡巴头子滑溜了些。别的?透过厕所的花墙垛子,书香看到站在门前的陈秀娟穿了件透肉的衬衫,而紧绷的衣服里奶罩竟如此招眼。走过厉变的枯冬,人似乎一下成熟许多,因为经历,在天翻地覆的变化后,人总是要变的,所以,此时书香心里有股子冲动。他想撩开女人的奶罩,他想摸一摸奶子,甚至还有个更为强烈的念头在心里酝酿,驱使他去拉她的手——进屋崩了她。
“这么急着走干啥?不两点才上课吗?”艳红色胸罩和艳红色嘴相得益彰,就那黑黝黝的健美裤所包裹的长腿和大屁股,难免让人想起那个午后套间里搞出来的事情。书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鸟,吧唧嘴时,除了残留的一嘴奶腥,就又“哦”了一声。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漆黑却又无比亮堂的夜晚——自己站在八仙桌上窥视屋内肏屄的镜头。未知世界给他敞开了一扇大门,然而门后的世界又是如此的令人回味无穷。这让彼时的他不敢正视焕章,也不敢正视其嘴里说的那些玩意,毕竟,这一切他都已经提前领教过,而且还是对方的母亲。
“你大平时还真忙。”跳跃的音符传到耳朵里时,书香皱起眉头又捋了两把鸡巴。他不知陈秀娟这话具体所指,也不知她年后是否又偷偷往大爷家里送过茶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贾新岳不是傻子,而他跟自己要安全套也绝非是因为遮掩某些事情而放的烟雾。再有,书香甚至怀疑,如果自己能给予陈秀娟什么好处的话,差不多也是可以爬她的吧,尽管心里有些腻歪这个风流女人。“忙点不好吗?当都跟我似的,闲人一个?”出厕所,推起车子时书香朝后摆了摆手,“我三大又没在家?”这时节偶尔还可以推推牌九,但打卯好像不太对头,可人家有枪,还不是想啥时候去就啥时候去,自己要是也有把火枪——而不是链子把或者气枪,不也是说走就走吗!
往南的这条土路还算笔直。尽管此处变成排房,尽管此时没有风,落眼处却变得扭曲起来——幽深的巷aabook</q>,此时,连个鸡巴鸟叫都变得极为刺耳。
中考进入倒计时,南头化学实验室的根据地被占领,书香就再没从学校里抽过烟,不是不想——眼太多了。这段时日,他已从正房搬到厢房的套间里,随之而去的还有他那把民谣吉他……
说来说去,焕章又提起内天下午的事儿,还说逛完闹街他去看录像了。书香揪住柳枝捻来捻去,有一搭无一搭,告焕章他已把东西代交给琴娘时,这脑袋瓜子才稍稍回转过来。“咋样?”说这话时,焕章凑到杨哥边上,眯缝起大眼又捅了捅他,笑道:“这回她没再说我白眼狼吧?”
“把你妈想成啥了?”书香碓了一撇子。其时买东西前焕章有没有捎带脚的嫌疑书香说不太好,反正有总比没有强,此时又看他一脸春风得意,想必就算事后没找小玉,内天这管儿他肯定是捋过。“琴娘美着呢。”这倒没瞎说,不过书香却没敢和焕章具体细说,尽管当时跟琴娘再三解释那是焕章买给她的,废了自己一笸箩话。
“你俩去闹街了?”一旁的王宏始终在支棱着耳朵听,见他俩说着说着竟悄没声地凑到一起,就也跟着悄没声地凑了过去。偷偷在书香和焕章的脸上来回踅摸,一时兴趣挺浓:“都干啥了?”
“干啥了?”被冷不丁插了一脚,焕章眼珠子一转悠,侧身冲着王宏嘿嘿两声:“看老娘们的大腿和咂儿了。”见他两眼放光,还连连追问自己所看的具体细节,焕章呸了声:“还有点事儿吗?”瞅这意思,再不阻止的话王宏猥琐起来的劲儿真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当着书香的面就又笑骂起来:“妈了个巴子,针织厂的娘们还不够他看的?啊,还惦着看啥?”他就闹不明白,老娘们有啥好看的?
“切,说说能咋地,又少不了块肉。”从焕章嘴里掏不出东西,王宏则转向书香:“杨哥,都看啥了?”他坦着杨哥能透露个一二,哪知对方一摊手,兴趣没有且话来得更直接更痛快——“别看我,我啥都不知道。”书香确实啥都不知道。从文娱路开始一直到进了胡同,再到逛完闹街,他始终闷头不语,临分别也只是叮嘱焕章早点回去,而当晚,他就睡到了套间里。
“不就毛片吗,又不是没看过。”王宏撅了根条子,从那嘟嘟哝哝,好么一会儿,脑海中闪现出什么就背着焕章贴近书香,“杨哥,到时候……”
“嘿嘿嘿,我说啥见不得人的话还背着人说?”焕章扬起手来,卜楞个不停。
“得干点啥。”王宏说什么书香没太在意,他掐着树尖儿,目光在天空和小树之间穿梭。五一过后,迎着暖风植被变得更葱绿了,连前段时间种的树苗都滋出一串串嫩芽。阵地由南头“松树林”转移到三班西侧种的“灌木丛”处,倒也算是给这帮人开辟出一片新的根据地。这段时间,书香心里始终寻思要干点啥,本来惦着跟焕章说说,一时又没个薅信儿(目标),找不到方向。从闹街转悠了一圈又去了趟邮局,捎回一本“昆仑”和一本“大众电影”,心里的欲望变得更强烈了,但这身板打短工肯定没戏,再说提出来家里肯定也不会同意。搬到套间的内晚,他心里极不痛快,其实自打文娱路上心里就始终别别扭扭。
“换洗的衣服拿了吗都?”
“洗个澡就睡了,拿什么呀我?”
“拿什么,你说拿什么?啥时变这邋遢的?”套间里窸窸窣窣,似在干着什么,“看书写字记得把台灯开开。”
书香把暖壶里的热水一股脑都倒进了木盆里,不过倒也在随后给暖壶续沏了凉水,插上了热得快,但脱衣服时,怎寻思怎不对劲:“妈,是不是早就合计好了?”歪起脖子越琢磨越是这么个理。“啥?什么合计好了?”不知为何,这平日里习惯的声音听起来竟感觉有些疏远,仿佛从他身体里抽走某些东西,起起落落歘地一下空了,“这谁的主意?”往澡盆里躺时,水热得烦心,他扬起手来“啪”地一声,拍向水里,“谁出的幺蛾子?!”
“你又闹什么?”荷叶探出水面,来回张望,“我出的,咋了?”
书香紧紧抓住澡盆:“我不信!”他盯着那张脸,试图在上面寻找到什么痕迹,失望的是,什么也没找到,手颤颤巍巍抓得更紧了。“谁让你跑去的,不都说甭跟来吗。”风摆荷叶消失的一刹那,和煦的声音却并未消失,“相片都给你放相册里了,别一天到晚胡琢磨。”
“胡琢磨?”火越憋越旺,“我又没去惹事,不信问焕章……爱信不信,也没坦着信。”
“怎这大气性,啊,心怎还这么小?”再出来时,荷叶一脸冷清,“都成驴脸了你。”
“驴脸怎了?圆方脸变长方脸,还管得了?”
“气我是吗?”荷叶的脸真的冷清下来,“嫌你妈心静了?之前怎跟我说的?”杏眸直射过来,书香身子一抖。他没忘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也老大不小了。”身子蹲在近前,只一笑他就又从燥热中一下子恢复过来。“还嫌你妈心静。”温柔的手沾着水撩拨在身体上,书香把眼一闭:“以后怎办?”
“说什么呢你?”
从混沌世界挣脱而出,似蚕蛹蜕掉冗繁沉重的皮壳,事实上,化身成蝶之前总要在探头的那一刻起,先经历一些痛苦。“天儿热了,你爸该回来住了。”多坦着妈能站在自己这边说些类似“再搬回来”的话,就算再不甘心也能给自己心里一个交代,将就着听了。睁开眼,书香从盆子里坐直了身子,盯望过去:“就这么被踢出来了?”那可怜兮兮的样儿,嘴上没说是谁,摆在眼目前却不言而喻。“这脸从回来就耷拉,跟谁欠你钱似的。”书香被妈推起身子,然后像虾一样又被她按住了脖子。“别老鼓秋。”飘散在鼻尖上的味道有别于琴娘的温柔和娘娘的妩媚,尽管她也是伊水河畔万千原生态中的一种,却让他想起娘俩在首府的内个如诗如画的夜。朦朦胧胧,怒咤的阳根就变成了脱缰的野马。这次再也没有可束缚它的东西,挣扎中,它像炮弹似的在双腿的夹缝中跃跃欲试,最后终于从水里弹了出来,刹那间搅动起水面,龟头欲盖弥彰却又犹抱琵琶,以一种不屈不挠且又羞涩腼腆的样子呈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