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医生带着护士长他们过来查房,循例问了一下病情就走了。我们也就起床梳洗,下床的时候,我右脚一落地,就觉得一阵疼痛,不由“嘶……”的一声,连忙坐到床边抬起脚来看。她连忙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脚底的伤口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周围已经肿了起来,看样子是发炎了,怪不得昨夜开始就一直疼痛。
她也看见了,小心翼翼地按了一下,问:“怎么伤到脚了?”
“没事的,让护士过来处理一下,消消毒就好了。”
“还说没事,都肿了,你什么时候弄伤的?”她一脸的肉疼,担心地问。
“哦,昨天忘记穿鞋子了。”
她一愣,泪水瞬间蒙上双眼,“你……是为了去……找我?没穿鞋就出去?”
“你不要担心,就是一点小伤口,消消毒就好了。”
她也不再多说,连忙出去找护士。护士过来看了看,拿了一些消毒水清洗伤口,然后敷了一点药粉,再贴上创可贴,叫我不要弄湿了。
梳洗完,她就想出去买早餐,我哪有可能让她再独自出去,这家医院实在是太危险了,那两个人说不定正在某一个角落里虎视眈眈着呢。于是我坚决不同意让她自己出去,勉强穿上鞋子一瘸一拐地和她一起出去买早餐。
路上,我警惕地四处张望,她扶着我慢慢走,看我的样子,不禁莞然一笑,“看你紧张的,他们是坏人,做贼心虚,他们不敢随意露面的,你紧张啥?”
“他们不是一般的贼,不能以常理来衡量他们。”我不为所动,仍然四处张望,如果再看到,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买了早餐草草吃完,既然已经出来了,心想就干脆顺便帮她买部手机吧,她的手机让那两个老汉顺走了。现在的社会,没有手机可没法生活。于是打的去了附近的一家移动服务厅,买了一部手机,再补了张手机卡。
回到病房后就又开始吊针,我拿着新手机帮她登录各种账号,从她的云空间里把之前备份的通讯录、相册这类的东西下载到手机里。然后从我的手机传了一个小程序过去安装好,这就是我装在琴儿手机里的监控程序了,可以定位,还可以远程悄悄打开手机的摄像头和麦克风进行实时监控,就算关机了也可以定位。可以说,这个程序比手机里自带的定位服务功能强大多了。
如果她那部旧手机里昨天之前装了这个程序,我就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她了。
做完这些,我也昏昏欲睡了,昨天气急攻心又忙乱了一个下午,我觉得病情加重了点。她在旁边一边看着针水一般玩新手机熟悉操作。
闲了下来就觉得眼皮子打架,但也想起了要给琴儿打个电话报平安,一连串的事,已经有几天没有联系琴儿了,她一定很担心吧。
看看旁边坐着的叶助理,心里觉得不应该在她面前打电话给琴儿,但实在是没办法了,总不能让琴儿一直担心下去吧,于是强撑着睡意拨打琴儿手机。电话很快接通,琴儿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老公……”然后是一阵抽泣的声音。
“宝贝儿,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在叶助理面前叫琴儿宝贝儿,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不禁看一眼她。她见我打电话,就自觉地走出了病房,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你怎么这样?为什么手机都打不通?我找不到你,我……我……哇……”琴儿说着说着就大声哭了起来。
“对不起,我生病了,昏迷了两三天,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听着琴儿的哭声,我一阵揪心。
“啊?昏……昏迷?什……什么病?这……真的假的?你……你别吓我,现在怎么样了?”琴儿的哭声嘎然而止,然后是一连串惶急的询问。
“放心,放心,就是感冒发高烧而已,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连忙安慰她。
“感冒发烧会昏迷?你骗人,你在哪里?我要去看你。”琴儿不信。
“好了,知道你关心我,我已经差不多可以出院了,你来到我早就出院了,天遥地远的,不用跑来跑去,放心吧。”
“你生病了,身边没人照顾怎么行?”琴儿还是不放心。
“放心吧,我同事在照顾我。”
“同事?不行,同事毕竟不是亲人,麻烦人家也不好。我不放心,你在哪里?我过去。”琴儿还是执意要来。
“放心吧,我明天就出院了,你来也是白跑一趟,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真的没事了?没骗我?”琴儿狐疑地问,显然还是不放心。
“真的,没骗你,感冒发烧又不是什么大病,放心吧。”
“还说不是大病,都昏迷了。”琴儿没好气地埋怨。
“那是开始时大意了,现在烧已经退了,就好了。”
“你还是再多住几天吧,发烧说不定会反复,等彻底好了再出院吧。”琴儿还是不放心。
“嗯,知道了。有没有想我?”
“想……”琴儿的声音低了下去,“你不知道,我前几天拼命打你电话都打不通,担心死我了。”琴儿说着说着,越说越觉得委屈,声音又带了哭音。
“是我的错,对不起!主要是发烧来得太突然了,我睡着觉就烧了起来,然后就昏迷了,所以来不及跟你说。”
“你昏迷了多久?”
“三天吧,昨天就醒来了,但精神一直不好,没看手机,所以现在才打电话给你。”我一阵汗颜,其实我前天就醒来了,本来想打电话给琴儿的,但一直没打,一来是觉得不知道如何面对琴儿和宋老头发生关系的事,二来也是觉得病房里有人,有些话不好说,又因为叶助理的事,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你才刚醒来,就想出院?”琴儿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不行,你起码还要再住三天,我过去照顾你。”
“真的不用,烧退了就好了,医生都说了可以随时出院了。”我怕琴儿真的会跑过来,唯有搬出医生来。
“真的假的?没骗我?医生真这样说?”琴儿半信半疑。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放心吧。”我实在是不想琴儿过来,这个医院太危险了,如果她过来后不明就里,很容易又会落进那两个色狼的手里,太危险了。想到这里我才想起,叶助理刚才出去了,我一阵心急,不会再来一次吧?连忙对琴儿说:“好了,先不说了,我要打针了。”
“那……你要照顾好自己,我晚点再打电话给你。”琴儿迟疑了一阵才不情愿地说。
我估计她是想问我有没有看了她的信,因此,我在临挂机前对她说:“宝贝儿,我刚才看了你的信了,你做得很好,谢谢你!我爱你!我会更爱你!你别多心想那么多,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然后又“哇……”地哭了起来。
我一阵头大,连忙安慰几句就匆匆挂了机,放下电话就扯开嗓子大声喊:“菲儿,妹妹……”
菲儿从门外匆忙推门进来,一脸的惶急,“怎么了?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看到她,我才放心下来,松了口气,“没什么,就是没见到你,怕你又出事了。”
她愣了一下,慢慢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放在她微凉的脸上,“谢谢你!”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轻柔地帮她擦掉眼泪,“傻瓜,哭什么,你是我妹妹,以后不许哭了。”
她用力点点头,却怎么都无法止住眼泪,这令我又是一阵怜惜。她太缺乏关心了,自从读书出来,她就独自面对人性的丑恶一面,心中有苦也无处哭诉,以至于现在我的一点小小的关心,就把她感动哭了。
安慰了她一阵,我又犯困了,眼皮子直打架,但又不放心她,怕她又自己一个人走出去,就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叮嘱她不能放开手,不能私自跑出去……然后就睡着了。
睡梦中,琴儿和菲儿的身影交替出现,一会儿是琴儿,她和宋老头疯狂做爱,他的大鸡巴在琴儿的阴道里不断地抽插不断地射精;一会儿又是菲儿,她被那两个老汉轮流压在身下奸淫……然后又梦见琴儿为宋老头生了个大胖儿子,宋老头满脸欣慰地笑……还梦见菲儿被那两个老汉抓走了囚禁起来,被他们蹂躏得生不如死,最后把她卖给了人贩子……我想要冲过去救她,却怎么都走不动,急得大喊“不要……”
菲儿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刚才还拉着她的手,下意识地想把她拉过来,却拉了个空。心中不由大急,猛然睁开眼睛,只见菲儿正一脸惶急地帮我擦着头上的冷汗。
我一把将她搂入怀里,感觉到她柔软身体的体重和体温,我才知道刚才一定是做噩梦了。
“你……你怎么了?”她在我怀里抬起头来望着我,迟疑地问。
我定了定神,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做噩梦了。”
“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被那两个人抓走了,被囚禁起来凌辱,最后被卖给了人贩子……”我心有余悸地回忆梦中的情景。
她明显松了口气,不由莞然一笑:“你呀,就爱胡思乱想。”
“不是胡思乱想,我昨天就听到他们说要把你带回去。你一定不能大意,以后不要离开我了,做什么事都要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知道吗?”我郑重地说。
“哪有那么可怕,你想多了。”她不以为然。
“不是想多,真的有可能会发生,这些亡命之徒什么事做不出来?不行,我们还是赶快走吧,等一下打完针就出院,不能在这里久留。”为了预防万一,我决定还是尽快远离这个地方。
“可是,你的病还没好。”她迟疑着不肯答应。
“病好得差不多了,回去慢慢休养就行,就这样决定了,你等一下收拾一下,打完针我们就走。”我不理她的意见一锤定音。
她见我态度坚决,也就不再说,乖顺地点了点头。
打完针办完出院手续,已经是中午一点多,我下到一楼,注意到在医院大厅两边张贴着满满的两墙壁医生护士的照片和简介。我逐一仔细看过去,想要找到那个医生的名字,可是看来看去,就是找不到和那个老汉在一起的那个医生的照片。菲儿注意到我的神态,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也仔细找起来。
最后,我们对视一眼,没有?我拉住一个路过的护士问:“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们医院的医生,是不是都要在这里贴照片?”
“对,这是上级的命令,所有医生都要接受群众的监督,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护士姐姐礼貌地询问。
“有没有医生没有贴照片没有简介的?”我不死心地追问。
“没有,所有医生都要贴上去的,只有一些护工不用贴。”护士姐姐耐心地回答我。
“这样啊,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叫我和我的同事。”她礼貌地向我们点点头,转身离开。
看来,那个人不是医生了,有可能是护工,甚至有可能连护工都不是,就是一个混混。混进医院来偷偷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和头套,别人就认不出他来了。一个冒充医生,一个冒充病人,趁机对单人病房的病人家属下手,真是好算计。
我们不敢久留,出了医院大门就直接打的离开。
回到酒店放下行李已经是饿得饥肠辘辘了,叫了客房服务点了饭菜后才瘫倒在床上。
菲儿好像也要在我房间里住下的样子,把她的行李摊开,拿出日用品摆出来,找出这几天的脏衣服,又从我的行李中找出我的脏衣服一起放在旁边的床上。
我瘫躺在床上,舒服地伸着懒腰:“啊……还是觉得这里舒服。”
她笑了笑,继续忙活她的。
饭菜很快送来,我们狼吞虎咽地吃完,她装了盆热水端出来要为我擦身体。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想要自己进卫生间洗澡,她好笑地望着我:“又不是没看过,你还害羞了?”
我扭捏着不肯,“我又不是不能动了,哪有妹妹帮哥哥擦身体的道理。”
“少废话,医生说你的伤口不能沾湿,赶快脱衣服。”她笑盈盈地命令我。
“没事的,我小心点就可以了。”我觉得脸上发烧,居然比一个女孩还扭捏,有心坦荡点放开来让她擦洗身体,却又觉得别扭。
她不再多说,上来就开始帮我脱衣服。
我手足无措地坐在床边,望着身前帮我解着衬衣纽扣的美丽女孩,这样近距离接触,她还在为我宽衣解带,我心中难免漪念丛生,连忙屏息凝神不敢多想。
脱掉上衣后,她麻利地帮我洗脸然后擦身体,口中说:“头就不洗了,等你病好了再洗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