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虽然之前决定要干掉岳不群,但想到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决定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于是第二天,他正式向岳不群提出想要娶岳灵珊为妻。
“这个……”岳不群沉吟了一下,说道:“珊儿年纪还小,你也要专心习武,这件事等几年再说吧。”因为聂云并没有说出林平之被自己杀死的事,所以岳不群心里还存着利用岳灵珊的主意。
聂云听了,露出一副遗憾但又顺从的模样,心里暗道:“师父,别怪弟子心狠了。”然后便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启禀师父,有一件事昨天忘记和您说了。当日我曾想要出手救下林镇南夫妇,但因为青城派弟子众多,未能成功。不过我给林镇南松绑的时候,他说若是我无法将他救出,就给他儿子林平之带一句话。”
“哦?”岳不群眼中精光一闪,说道:“那你可要将那句话牢牢记住,日后见了林平之要一字不动地告诉他。”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林镇南说他家在向阳巷老宅佛堂中的物事,要好好照看。不过千万不可翻看,否则祸患无穷。”聂云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地说道。
岳不群心下大喜,脸上却是责怪地说:“既是林镇南让你转告林平之,你怎能随便告诉为师?”
聂云心里暗暗鄙视:“都特么听完了才说这话,真是当了婊子立牌坊。”不过表面上则一脸惭愧地说道:“师父教训的是,弟子记住了。不过弟子身受师父师娘养育大恩,不敢有丝毫隐瞒。更何况师父是谦谦君子,告诉您又有什么打紧。”
岳不群心中得意,笑道:“嗯,身为华山弟子就当知错就改,知恩图报,云儿你下去吧。”
过了两天,岳不群将华山上下召集起来。
“为师修炼紫霞神功,感觉有突破的迹象,所以需要闭关一段时间,任何人不得打扰,我会带足干粮饮水,不必给我送饭。在此期间,你们要谨言慎行,勤练武功,不要闯祸,如遇难事就禀报师娘。知道了吗?”岳不群面色严肃地冲着众弟子说道。
“是,师傅。”
岳不群又对着宁中则安抚了几句,然后便迫不及待地闭关去了。
聂云心里暗笑:“闭关?只怕是去取《辟邪剑谱》吧!”
15天后,岳不群宣布出关。
看着岳不群那一脸疲惫的神情,聂云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这疯子真的奔袭千里去福州了。
接下来的几天,岳不群心事重重,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自宫练剑。这东西可不像头发指甲,说剪掉就剪掉。
这时,聂云又给他添了一把火,将嵩山派和剑宗传人相互勾结,要对华山不利的消息告诉了他。
这一天,岳不群再次宣布要闭关。
思过崖上,岳不群颤抖着取出烧红的匕首,然后撩起衣襟,神色一狠,右手狠狠挥下。
唰~寒光闪处,某物应声而落。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岳不群将匕首扔掉,飞快地点了几下穴道,止住了胯下喷出的鲜血。然后忍着剧痛敷上了金疮药。
看着地上那一团血肉,岳不群神色复杂,最终一声长叹,将其丢入山谷之中。
岳不群取过《辟邪剑谱》,开始按上面的心法修炼。
没多久,他便感觉小腹火热,然后一股热流开始从那里向四肢蔓延。他心中一喜,以为已经入门。没想到那股热流绵绵不绝,不可遏止。
他这时才发现不对劲,连忙收功,没想到体内的真气一下子紊乱起来,浑身穴道犹如针扎,而遍布全身的热流更如沸水般炽热。
“啊!噗~”岳不群一声惨叫,连吐几口鲜血,脸色先是一片血红,然后又瞬间苍白,整个人瘫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这时,一个黑影闯入山洞,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岳不群,然后俯下身子在他身上飞快地按了几下,接着便离开了。
***
这几日,华山上下都笼罩着一层乌云。
掌门岳不群修炼时走火入魔,僵卧在床,不能说话,不能动弹。除了吃饭排泄,其他什么都不能做。
宁中则悲痛万分,但仍强打精神,支撑大局。岳灵珊仿佛也一下子成熟起来,平日里不再撒娇胡闹,而是帮着母亲处理事务。聂云则将对外事宜一力承担,整日忙里忙外,脚不沾地。
这天晚上,忙了一天的聂云回到住处,却看到宁中则站在门口。
“师娘,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么?”聂云诧异地问道。
“云儿,你跟我来。”宁中则说完便扭头向外走去,聂云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跟了过去。
两人来到思过崖前,站在石洞口外。
宁中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晚风吹过,一身白裙微微摆动,就如一株迎风摇摆的百合。
聂云想起当日在这里和宁中则翻云覆雨的情景,不由狠狠咽了一口吐沫,偏偏这时宁中则转过头来。
看见他的样子,身为当事人的宁中则当然猜到了色徒弟的心思,不由脸色一红,轻轻啐了一口。
宁中则压下杂念,正色道:“云儿,你实话告诉我,当日你师父让你和珊儿去做什么事?”
聂云心中一凛,说道:“当日师父让弟子和师妹去福州,监……关注福威镖局的动静,后来……”
他把之前讲给岳不群的版本复述了一遍,只是增加了自己将林镇南托付告知岳不群的内容。
宁中则脸上表情不断变换,听到最后,她已经完全猜到丈夫走火入魔的原因。
“暗中监视,偷取剑谱,自宫练剑,难怪他上次闭关不要人进去,只怕是去福州偷剑谱去了……师兄啊师兄,你真是……”宁中则因为岳不群闭关前神色不对,心里十分担心,所以第二天便去探望,没想到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成了太监的岳不群和地上的《辟邪剑谱》。她原本还不敢相信,今天听了聂云的话,才真正确定心里的猜测。
“他平日里张口君子之道,闭口仁义为先,想不到私下里竟是这样一个阴险自私的人。我……看错他了……”宁中则想起自己竟然嫁了这样一个伪君子,心里既失望又伤心。
“为了武功,你竟然可以毫不犹豫地抛下我,难道你连一点夫妻情分都不顾了么?”宁中则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既为自己丈夫的表里不一虚伪阴险而伤心,也为他毫不犹豫抛弃自己的冷漠而委屈。
这时,一双手臂温柔地从后面将她搂住,“师娘,别伤心了。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