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虚糜山(穿越时间切面/虚糜的能力)(2 / 2)
玉书浚被他拉着下了山,他抬头看去,他指着山顶说:“那那是弥山宗”
虚糜说:“这里的确是弥山,但不是你认知里的弥山。对你来说,这里是过去的弥山。”
玉书浚拉住虚糜的手,他说:“我我想回村子,我想见见我爹娘”
虚糜冷冷的说:“我就是你爹”
玉书浚拉着虚糜的手,越握越紧,他习惯性去听从别人的安排,可是刚刚,虚糜刚刚教会他释放内心,他想,虚糜是不会强迫他的,可是他不确定,也许虚糜如文柏那般,只是当他是个宠物,心情好了便会逗弄几分,心情不好则是非打即骂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虚糜将他搂在怀了,亲着他的额头说:“走吧,我们去村子看看,但是你不能出现在那群人面前,因为此时的你,不是现在这般。”
玉书浚心理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向虚糜,虚糜说:“你要知道,我是你唯一的爹,除了我以外,你不可以有别的爹你是我的”
玉书浚下意识的嘴角微微弯起,他笑着低下头,又点点头,虚糜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两人的身子瞬间变为透明。
两人就像幽灵一般,走到村落里,他看见了年轻的父母从村子里走出来,他又走到自己的家,却没看见自己。
玉书浚想,也许这时,自己还未出生吧,就在他这么想时,一阵吵杂声响起,弥山宗的人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入村落,抢走了很多人。
玉书浚连忙向表哥家跑去,他看见了年幼的玉沭凉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弥山的人呵斥道:“把这玩意放下!”
玉沭凉抱得紧紧的,他说:“不!”
那人喊道:“放不放!”
玉沭凉抱的更紧,另一个人弥山的人说:“算了算了,让他抱着吧,这小崽子到了弥山也活不了,死也是他害死的,与我们可没关系。”
说完,玉书浚看着玉沭凉抱着年幼的自己被弥山的人带走。
玉书浚全身颤抖,他说:“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非要带着我!!”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虚糜将他搂在怀里,飞身离开。
两人回到断崖边,虚糜在空中划开一个口子,里面变成了肉山的山洞,虚糜拉着玉书浚进入山洞,外界的口子合闭,景色恢复如初,就像虚糜从未来过。
在肉洞里,玉书浚卷缩在地上,他将头窝在膝盖里呜呜的哭着。虚糜抚摸着他的头说:“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你这样憋憋屈屈的,会伤及身体。”
玉书浚哇一声,哭得凄惨,他说:“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玉沭凉,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他是我的恩人,他对我好过,他为了我活的很辛苦,我从前做过一件错事,伤了他的心,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他,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感觉我自己好蠢我就是个多余的存在,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就像我与玉沭凉有时候我在想,我要是不存在就好了,这样玉沭凉就会活的很轻松吧。
你也许不知道,在我们都小的时候,就有人对我说过,‘你就是个累赘,玉沭凉如果没有你,他能活的很好。’这种话我当时恨死我自己了。
每次玉沭凉不开心,他会打我,可是我知道,他不是真心的,他说过,他打我的时候,他也很难过,都是我不好
我知道,我从前做错过事,我很后悔,我到现在都很后悔,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如果我还可以选择,我一定不会那么做。可是,当时那件事对我来说,诱惑力太大了”
虚糜将他抱在怀了,温柔的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玉书浚说:“当时,弥山宗的高级弟子-文柏,对我说,只要我将琉璃珠偷偷的借给他看看,他就放了我,让我下山,给我自由身,不但如此,他还说,他会抹去我牲畜印记。让我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我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就将琉璃珠借给了他,说好的,他只是看看,一会就还给我,可是却被玉沭凉发现了”
玉书浚双手捂住脸,呜呜
的哭着,“当时玉沭凉气愤至极,他说,他看错我了,没想到我是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他将琉璃珠放在我这里,就是为了考验我,我果然如承允所说,禁不起考验,是一个背信弃义之人,我是真的很后悔,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虚糜将他拉起来,说:“你没错,是他们合伙耍你呢,呵呵呵你这心结,由爹来解开。”
虚糜二话不说,在肉壁上划开一道伤口,那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虚糜拉着玉书浚走出来。脚踏在地面上,两人身形一隐,化为透明。
虚糜将他拉入弥山宗内某处花园,这里玉书浚从未来过,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那巴掌大的院子,和兽栏。
他看见少年的玉沭凉,跪在地上不断的向某个男人磕头,他说:“求求你,不要让阿浚死,我求求你。”
男人说:“要他留下也可以,不过他可不能当人了”
玉沭凉不断的哀求着:“求求你!留他一命”
看到这一幕,玉书浚的心有些发软,不论他与玉沭凉之间发生什么,在这最初时刻,玉沭凉是真心为他好的。
当他如此想时,虚糜冷笑一声,发出一个“哼”的轻蔑之音,玉书浚不解,但他们的手紧紧的交缠在一起,他能感觉到虚糜的感受,那种十分厌恶又看不起的情绪。
他想,虚糜也同样会感受到他的感受吧。
不一会,那男人说:“留他一命也可以,今天我大发善心,派人将这婴孩送回你们村儿里。你快起来吧!”
玉沭凉一听,他连忙拽着男人的裤脚哀求道:“不不要带走阿浚,我求求你,不要带走他”
男人甩开他,说:“嘿,你是当爷会半路杀了他吗?放心吧,大爷我不会做这种事。”
玉沭凉依然摇头,他说:“求求您,不要”他哭哭啼啼的说:“求求您,您不是说他留下也是可以的么”
那男人眼神阴暗的看着玉沭凉,他说:“你可想好了,他留下,可就不是人了”
玉沭凉猛点头。
玉书浚身体微微颤抖,他眼前的一切化为沙尘颗粒,虚糜将他搂在怀里,说:“哟,出了点小差错,时间没固定对。”
周围的一切变成飞沙走石,在两人身边盘旋,最后慢慢落下,变成实景。还是这院子里,只不过,站在院子里的人,变成了成年的玉沭凉和承允。
承允对玉沭凉说,“真搞不懂你,把一个一无是处的累赘放在心里。诶?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么宝贝的阿浚,说不定以后会害你。
你若不信,敢不敢和我打个赌,就赌他会不会出卖你,我这里有一颗琉璃珠,就作为证物好了,如果他背着你送给了他人,那么你就该明白,你心肝宝贝的是个什么货色了。”
玉沭凉拿走琉璃珠后,文柏从假山后缓缓走出来,他说:“你想搞那个废物,需不需要我帮忙?不如我帮你加把火候,斩草除根。”
玉书浚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他看见文柏如何从玉沭凉口中得知,玉书浚的心愿,因为玉沭凉总是为一件事闷闷不乐。
那便是玉书浚想离开弥山,想回到村子里的事。他不愿玉书浚离开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玉书浚的独占欲有多么强烈。
文柏利用玉书浚的渴望,又和他说这琉璃珠不是什么贵重物,况且,他只是借来看看,很快就还给他,不会让玉沭凉发现。
玉书浚动了心思,将琉璃珠递给文柏,从此事情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玉沭凉当面撞见了这一幕,他愤恨着打骂玉书浚,那一声声的质问,就好像玉书浚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做了多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虚糜抱着玉书浚说:“你看,他们合起伙来玩了一场仙人跳,你还傻傻的蒙在鼓里”
玉书浚低着头,他说:“这事,我知道的,因为之后,玉沭凉对我说了,他说,他只是为了考验我,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没有定力,是我自己内心肮脏不堪是我让他失望了。”
虚糜冷哼一声说:“这算什么考验,用谎言来验证的一切,都是谎言,这就算出卖了?这算对不起他了?呵呵呵,且不说他骗你这事,单独说那琉璃珠,他交给你时,可有说过,这东西很重要,可有说过,切记不可给予他人,怎么,借给人看看,就算出卖他背叛他了?呵呵呵呵呵,可真是笑死我了。如果这都算背叛,那么对他来说没有不会背叛他的人。”
虚糜转过头看向玉书浚,他说:“你确定,你真的对不起他吗?”
随即他打了一个指响,周围的景色一分而二,一半是玉沭凉的,一半是玉书浚的。两人由小到大的一切,在这庭院里快速上演。
玉沭凉被抓进弥山,因为资质好,被选为奴仆,和一群与他年纪相仿的人,一同干活,一同修炼,在他刚刚进入弥山时,因为面容较好资质尚佳,被弥山宗
主的儿子承允相中,选在身边近身伺候,从此平步青云。
而另一边的玉书浚,从小被当做牲畜养在兽栏里。
玉沭凉进入了承允的圈子后,脾气越发怪异,因为那些人都看不起他,他只是承允身边的奴仆,他们在承允面前给他脸面,可承允不在时,处处出言讥讽。
尤其是那些有身份地位的女修女弟子。更是变着花样讥讽他卖色求荣。
玉沭凉每次被言语羞辱后,都会回到他的小院子,对玉书浚大发雷霆。“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我才要受那些气,如果不是为了养你啊!我何必要去忍受这么多委屈。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何必在承允身边伺候他都是你!为了让你活着,我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只知道在兽栏里吃吃睡睡!白痴!傻瓜!没用的玩意!我在为你受苦,你知不知道!”
玉书浚将脸别过,他说:“够了,不要再让我看了。”
虚糜挥挥手,一切归于尘土。这里的时间不知被定在哪里,场景变成了从前玉书浚生活的院落。兽栏处有两个人。一个是文柏,一个是从前的玉书浚。
玉书浚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嘴里说着:“求求你,告诉我,玉沭凉怎么了,他到底被怎么了?”
文柏微眯着眼睛,拉起玉书浚的项圈,他说:“都怪你,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没有经过考验,所以玉沭凉他被呵呵,都是你的错!贱货!你想知道他被怎么了?不如你随我来,我告诉你”
虚糜盯着文柏看,玉书浚则全身发抖,他说:“走,我们离开这里,求求你,我们离开这里”
这是他最可怕的回忆,他被文柏带到一间地牢,在那里,他被文柏强占了身子,他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后,玉沭凉知道他被文柏带走后,更加厌恶他,当众指责他不知检点,爬上文柏的床,骂他脏,骂他恶心,最后将他送给文柏做奴兽。
那段时间,他被文柏各种虐待,被当众羞辱,几度让他崩溃,而玉沭凉则冷冷的看他,好像他是一股背叛者。
在他毫无求生欲时,文柏对他温柔小意了几天,之后他被带到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他听到有人怒斥着说,‘就是这么个玩意,勾了文柏的魂?”
他想说,不是的,文柏不喜欢他,文柏喜欢的是玉沭凉,因为自己,他失去了玉沭凉,所以他才会这么拼命折磨自己。
他的嘴被堵着,眼睛被蒙着,全身都非常疼。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污秽不堪,把他给我扔到奴隶营里,告诉那群奴隶,让他们将这恶心的东西折磨致死!”
一句话,毁掉了他的一生,那让他不敢回想的三个时辰断崖,奴隶营和他
虚糜抱着瑟瑟发抖的玉书浚离开院子。一路跑到弥山宗承允的房间,虚糜说:“你不是想知道,考验失败后,玉沭凉到底被如何处罚了吗?”
玉书浚抬头看着他,他喃喃的说:“文柏告诉我,我所承受的一切,都是玉沭凉遭遇过的事情他受到过什么,我就要一一感受,才算赎罪。”
他说的声音很轻,轻到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在那间黑屋时,他的确是相信文柏的,他也做着赎罪的想法,可是他被带出去后,见到高高在上的玉沭凉,根本不像被折磨后的样子。他还在心里想着,也许玉沭凉修炼过,所以受了伤,在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他习惯性为玉沭凉找借口,无论玉沭凉怎么对待他,他心里总会有个声音告诉他,玉沭凉对他是善意的,玉沭凉是他永远不可背叛伤害的人。
哪怕玉沭凉打他,也是因为他心情不好,心情不好自然要发脾气,他什么用都没有,什么都帮不上玉沭凉,那做个出气筒总可以吧,只要自己还有点用,他就会很开心。
一阵瘙痒打断了他的沉思,虚糜双手搓揉着他的胸前,低头吻着他的嘴唇,那舌头灵活得与他交缠,他双腿有些站不住,轻哼一声,虚糜将他放开,双手把着他的腰,让他缓缓神,虚糜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走,我们进去看看。”
虚糜带他走进屋内,看见了床幔之上,两具肉体欢愉得交合着。
虚糜说:“他根本没受什么苦嘛!这个骗子。”
说完,带着玉书浚离开弥山。玉书浚蔫蔫的,没什么精神。有些事情,在此时才让他想的明白,文柏所谓的惩罚,只是对他一个人的。
弥山宗的少主-承允和高级弟子-文柏都喜欢奴仆玉沭凉,在他们眼里,玉沭凉将玉书浚看的很重,承允吃醋之下挑拨玉沭凉,陷害了他。让玉沭凉对他失望,心寒,他便可以趁虚而入,让玉沭凉转而投入他的怀抱。
而文柏,本以为除去了玉书浚,自己终于有机会,谁料到承允却先他一步,以‘惩罚’之名,将玉沭凉得到。
文柏气急败坏,将所有怨恨报复给了玉书浚。
玉书浚鼻子酸酸的,他呼吸着冰凉的空气,哀叹一声,心结结时心疼,解开时更痛。
虚糜搂着他,用脸颊蹭着他的脖颈,温柔的说:“不如,我们回一千年后吧。我觉得找点事做,你就不会总胡思乱想了。”
说完抱起玉书浚跳进肉山山洞里。
整座山体开始不断蠕动,好像飞速前进着,当肉山停止时,虚糜捧着玉书浚的小脸说:“心结解开了,就不要总回想了,好么宝贝儿子~”
山壁缓缓幻化出山洞,虚糜搂着玉书浚走出山洞,此时正是黑夜,虚糜眯着眼睛,深吸一口气,他说:“恩~~~~好浓的愿力啊!!一千年的凡人愿力,真香啊~”
玉书浚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虚糜在玉书浚的鼻梁上刮了一下,他说:“小傻瓜,那国师要我沉睡一千年,你可知,我离开后,那些凡人会变的如何疯狂?他们的胃口已经被我养大了,忽然将他们从云端打落凡尘,他们会更加渴望我,在一次又一次得不到实愿后,他们会牢牢不忘那些曾经得到好处的记忆,他们会子子孙孙流传我虚糜的传说,呵呵呵呵呵一千年,我什么都不用做,我就有一千年成千上万人的愿力,真好啊!哈哈哈哈”
玉书浚顿时觉得后背发凉,他有些害怕的看着虚糜,当他缩着身子时,虚糜将他搂的更近,抬起他的下颚说:“你不该怕爹的爹永远不会伤害儿子虚糜的承诺从不虚言。儿子,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玉书浚低下头不知如何是好,虚糜微笑着想要亲昵他。
此时,一名满身是血的妇人忽然从地上撑起身子,因为夜色的原因,两人都没注意到,这断崖边还躺着一个女人。
那妇人拼命的爬到玉书浚脚下,虚糜连忙将玉书浚抱起,那女人的血手抓住虚糜的裤脚。
她说:“虚糜山出现了,哈哈哈哈哈虚糜山出现了,出现了”她一会哭一会笑,嘴里呕出一口鲜血,她抓着虚糜说:“我要许愿,我贡献灵魂,生生世世永不超生,我愿化为虚糜山里的草木我我要”
她的话还未说完,头哐当一声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