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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引不起李玉田的兴趣,勉强在玉琴家住了一夜,便和玉琴告别,去哈尔滨找二丫去了。

冬天的哈尔滨,冰灯文明全国,吸引了无数的旅游者前来欣赏,可这一切对李玉田而言,更加增添了焦躁和孤独,已经两天了,仅凭汇票地址,范围可太大了,漫无目的的找寻,是一种说不出的痛苦。

李玉田突然想起那个bb机号,无奈之下,还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慢慢找吧,急也没用。找了个公用电话打了个传呼,一会回过来电话,一个南方口音询问谁呼的,李玉田把那个木工和自己说的讲了一遍,对方倒是爽快,马上告诉李玉田去某地找他。

这是一个新开发的商品房楼盘,一部分交钥匙,一部分还没交钥匙。李玉田找到那个南方老板,说是老板,也就二十四五的年纪,眼里透着机灵。客气了几句,转入正题,老板说的也简单,今年快过年了,老家的工人都不愿意在干,都张罗走呢,现在有一个活,正好让李玉田干,不过话说清楚,如果活不好,或者业主不满意,工钱不给,以后也不用。李玉田满口答应,他对自己的手艺充满自信。

不过李玉田还是格外小心谨慎,一点不敢马虎。三天下来,老板满脸堆笑,业主乐的合不拢嘴,李玉田知道自己落脚是没问题了。不过最要紧的还是找二丫,争取过年之前找到二丫最好,目前还可以住在工地,可过年放假就没地方住了,总不能住旅馆吧,那得多少钱啊,得在二丫给家汇钱的附近租一间房子,没事的时候也好找二丫,也想不出其他方法了。

把租房子的想法和老板说了,老板眼睛一亮,马上说:正好,我另外一个工地有个木工,他就在你说的地方住,自己一间平房,你要是不嫌简陋和冷,就去他那凑合一个月,当然了,你得给一半房租。李玉田赶紧答应,再三感谢老板。

这是一间在家属楼下一个一楼住户,盖的一间小房子,里面一张双人床,那个木工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老板说话,非常听,这样,李玉田暂时算是安顿下来。转眼腊月初八了,活也干完了,新工地要过完年才开工,老板非常欣赏李玉田的手艺,特意多给了一百块钱,算是正式放假,第二天老板带着老家的工人就走了。李玉田不得不佩服南方人,居然多给了一百块钱,以后自己必须更好的为老板工作了。

李玉田白天在大街小巷不停的寻找二丫,可茫茫人海,哪里才能找到二丫呢,叹息着回到出租屋,坐在哪里叹息。

眼看明天就过小年了,二丫还是没找到,李玉田不觉焦躁起来,一起租房的老木工昨天去他老乡那喝酒,一夜没回来,一大早,李玉田起来正想在出去找二丫的时候,老木工回来了,手里拿着一袋包子,对李玉田说:兄弟,把包子热热,这包子可好吃了,李玉田推辞不过,把包子热了热,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这一口让李玉田惊得『啊』了一声,赶紧抓住老木工的手激动的说「大哥这包子在哪买的,快告诉我,卖包子的是什么样的人」

老木工差异的说:干什么这么激动啊,不就是几个包子吗?

李玉田来不及解释,赶紧说:先告诉我,回头在和你说。

老木工说:在我老乡家那边,是城乡结合部,从这走要做车,大约站地,下车往东走,那有一大片平房,都是外地打工的住,我就在那路边买的,一个女的,挺年轻,不过围着大围巾,长的看不清。

李玉田几乎是跑到公交车站的,在车上,心里又喜有急,真是老天有眼啊,二丫做的包子,那种特有的香味,一口就知道了,二丫,爹来了,李玉田在焦急中下车。这是一个偏僻的地方,远处就是高楼大厦,可眼前却是如此破旧不堪,低矮的平房,一看就知道,这是过去的什么家属院,如今原来的工人都在市区安置了,剩下这些平房也就出租给这些外地的民工。

李玉田找了半天,在更加偏僻的一个胡同里,发现一个自发式的市场,稀稀拉拉的一些个体户,在吆喝着各自的商品,李玉田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被腾腾蒸汽笼罩着,一身笨重的棉衣棉裤,厚底棉鞋,一条大红围巾,把脸捂了个严实,围巾布满了白花花的霜。

李玉田眼睛不觉湿了,是二丫,二丫受苦了,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进二丫,就在他想喊二丫的时候,不知道谁大喊一声:城管来了,快跑啊。人们四处逃窜,几个穿制服的人骂骂咧咧的开始追,不时的有东西被强行没收,二丫推着三轮车惊慌的往一条胡同跑去,李玉田赶紧跟过去。

没想到在胡同另一头,一个城管奸笑着等在那,二丫一下傻了,就在她犹豫的瞬间,那个城管已经跑过来,一把揪住二丫衣服领子,二丫挣扎着喊叫「我没卖,我没卖,我,我路过的,放开我,你凭什么抓我」城管气急了,一把把二丫推到,嘴里怒声说:少他妈来这套,没卖,包子还热乎呢,工具没收了。说完推车就走,二丫一把抓住城管裤腿子,央求着。

李玉田看在眼里,怒火燃烧,几大步冲过去,抡起铁拳,就听扑通一声,那个城管已经到底不起昏死过去。拉起一脸惊恐又惊喜的二丫,大声说:二丫,别怕,谁敢欺负你,我不打死他。

二丫看着倒地不起的城管,恐惧的说:爹,快跑,先别说话了。说完和李玉田推着三轮车,快速消失在曲折的胡同里,转了几个弯,在一个院子里停下。

这是一个破旧的大院子,里面有五间平房,其中有两间是收废品的,二丫住在最里面一间。两个人来不及说什么,喘着气,抬着笼屉和炉子进入房间,放在地上,进入里面的卧室。

二丫解开围巾说:爹,你咋来了。

李玉田这才仔细看了一眼二丫,二丫脸色有点苍白,穿的厚重的原因,显得有点笨重,在环视一眼室内,太简陋了,一张床,一个炉子,一个用砖头垫起来的破沙发,一个大桌子,上面残留着面粉,屋里显得阴冷又凄凉,外间放着刚卸下来的笼屉和蜂窝煤炉子,一堆白菜,窗台放着冻肉。

李玉田鼻子一酸,强忍着眼泪哽咽着说:二丫啊,你这是何苦啊,你何必受这份罪呀。二丫冷漠的说:爹,我没事,我说过的话是算数的,这样不是挺好吗?

你也不用怕别人说闲话了。说我扭过头不看李玉田。

李玉田知道二丫在生自己气,叹息一声说:你真是犟种,傻孩子,眼看过年了,你没回去,你知道我多惦记吗?我找了你好几天了,是你的包子让我找到你的,哎!别卖了,收拾一下跟我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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