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礼乐还未来得及表态,便听楚梦寒急道:“娘,请您收回您刚才的话。寒儿说过那件事不是她的错……”
“唉……真是儿大不由娘啊。算了,我不管了,不过你舅舅那儿,就不好说了。皇榜已下,唐公子,你要想娶寒儿,就去参加比赛吧。只要你赢了,本宫一定准备好丰厚的嫁妆。”
唐礼乐闻言大喜,上前躬身行礼“多谢长公主成全!”回头吩咐唐麟等人将礼物送进客厅,又道:“殿下可否容礼乐请梦寒姑娘出去走走?”
夏侯敏之虽嘴上说不管,但仍看唐礼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索性不看他,只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唐礼乐会意,拉着楚梦寒,脚底生风,直接用轻功飞出了安逸侯府。
刚出侯府,二人便进了缥缈空间。
“咦?这里好像有些不一样……唔……”一句话还没说完,檀口便被堵住,只一条湿滑的泥鳅在口中肆虐,直到有些窒息,才被允许恢复呼吸。
“你……”
“梦,我梦见你要杀我。都是我不好,你要杀我就让你杀啊,我为什么要躲呢?最后你没能杀了我,却……却自刎了……”
正想斥责的楚梦寒听得这人话语中的惶恐之音,也不忍再加申斥,只拍着抱着她的这人的后背,轻声说道:“那是梦啊,不是真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还担心什么呢?”
唐礼乐缓缓抬起头,呆呆的看着被圈在自己怀里的人儿,刚才……刚才那味道……
唐礼乐眼神愈加灼热,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久久未曾享受过滋味,若在外界,也不过半个月,可自己在飘渺空间呆了好几年呢,这时候爱人在怀,还能忍得住?
准确地含住佳人的朱唇,轻舐慢吮,口中呢喃:“梦……”
婺源府
金凤凰如出笼的小鸟,呃,实际上本就是出笼的大鸟(老鸟?),在府城内大街小巷地闲逛。人间果然是繁华地,各色小玩意儿都那么可爱有趣。
如此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尝个糖人儿,品一盅甜品,啊,这个红红的一串一串的甜甜的酸酸的,嗯,真好吃!
终于这位姑奶奶像是逛累了,七拐八绕的,来到一条胡同里,好整以暇地坐在巷子深处的一块大石上。不多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七八个壮年汉子便出现在这巷口。
为首的一个中年汉子看到坐在石头上的金凤凰,轻浮地笑道:“你这小娘子还真奇怪,撇开大路不走,偏钻这小巷子。莫不是等着哥哥们呢?哈哈……”
一般的小姑娘的,看到这么些人,再听到这种话,定是惊恐万分的,可面前这个妖娆女子却是妩媚一笑:“可不就在等各位哥哥么,呵呵……”
众汉子面面相觑,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前后左右上下细细地看了又看,就怕有什么埋伏。他们本是烟雨楼的打手,今日妈妈那里接到报信说这小娘子价值不凡,要放进楼里,过几日送给陆公子。跟着这小娘子逛了两个多时辰了,眼看天近黄昏,她终于是逛累了吧?可为何这般有恃无恐?
看那几人小心翼翼的模样,金凤凰笑道:“怎么,你们不是跟了我一下午了吗?这会儿如此拘谨是何缘故?”
四面八方都看过没什么不妥,不过仍有些心里发毛,破天荒地带了些礼貌说话:“姑娘,我家老板想请你去做客,姑娘不要推辞才好啊”
“做客什么的,本姑娘是很喜欢的,但是也要让我知道你家老板是谁吧?”金凤凰做天真状。
那汉子嘿嘿一笑:“去了,不就知道了么?”
几人正打算用强,却听金凤凰道:“那就走吧!”那语气轻松惬意,丝毫没有忐忑不安之意。让一干汉子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嗯,烟雨楼,果然是个好地方!”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年轻女子,金凤凰也是一脸灿烂的笑容。
那女子一甩手中的巾帕,笑道:“林大爷看上的人就是不一样,呵呵……姑娘在楼里待个几天,到时候会有有权有势的公子接您进府呢。哎哟哟,真是好福气呐!”
金凤凰挑眉道:“哦?是吗?本姑娘倒是很期待那位‘有权有势的公子’呢。这位姑娘你忙你的去吧,我会很乖的。”
那女子脸色几经变换,始终想不透这姑娘为何到了这样的地方,还如此镇定,还能这般巧笑嫣然。不过到了这里,也不怕她翻出什么浪来。
出了房间把门关好,对门外的打手吩咐道:“看紧了,不要出什么岔子,否则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门口两人立即躬身回道:“英姐您放心吧,林大爷交代的事儿小的们拎得清,不会出岔子的。”
被叫做英姐的女子点了点头便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金凤凰安坐在房内,看着房中摆设,无不透露出大俗之气。金凤凰一脸嫌弃地撇嘴嘀咕:“这都什么欣赏水平?太难看了……”
正当金凤凰对着房间品头论足之时,不远的另一个房间传来一阵喧哗:“砰……咣当……”
“你放开我!姓张的,你个无耻之徒,买主求荣的叛徒!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这是一道清亮的女子嗓音,虽然在骂人,但清冷的语调仿佛此时陷入绝境的不是她自己一般,丝毫不显慌乱。
“江慕颜!你敢打我?哼,你以为你还是知府千金吗?如今不过是妓寨里的一个婊,子,信不信老子马上让人轮了你!”这是一道中气十足的男音,语气中深深的恨意和之意非常明显。
那男音顿了顿又道:“嘿嘿……只要你伺候好我,你妹妹说不定就不用在这烟雨楼里被出来接客了。怎么样?考虑一下?”
张远看着眼前这个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女子,这是自己肖想了整整五年的人,不知压在身下是何等销魂滋味。如此想着,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一双狼眼直直地盯着眼前妙人儿的胸口。
江慕颜心中惶恐至极,但多年的教养和近几日的际遇,让她不得不将所有心思全都藏匿在毫无表情的俏脸之下。这禽兽,当年在爹爹手下做狗的时候,摇尾乞怜的样子令人厌恶,如今居然串通外贼陷害爹爹。可惜爹爹识人不明,最终丢了性命,自己与妹妹却沦落为官妓,这是何等屈辱?此时听他提起妹妹,她才十二岁,这禽兽,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想到此,不禁垂下眼睑,流下两行清泪。
定了定神,打定主意便睁开星目,里面深邃如浩淼星空,让人自惭形秽。面前这个让让人作呕的男人,她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但现在,妹妹在他手里……也罢,自己便是死了,也要将妹妹拉出这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