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其实并不想真的送这两个人去坐牢，一方面杨文煌对于江城公安系统的高度不信任影响了他，另一方面他对于这瓶迷药很感兴趣，准备给杨文煜找人去化验一下，毕竞钟翼之前就是被下了药的。
其实杨文煜的警察档案早就在明面上被注销了，这个警官证也不过只有一个封皮而已，但这些已经足够了，况且杨文煜此时刚刚把手中的枪插回腰间的枪套里，似乎也在无声地说明自己的身份。
“说说吧，叫什么？多大了，什么身份。”赵轩靠在靠背上翘起二郎腿，摆出-副准备审讯的架势，配合故意中年化的妆容，看上去还真有点像个干了几年的警察老油条。
在坐牢的压力之下，二人很快就摆了，他们一个叫张侃，一个叫冯天光，都没有正经职业，属于附近的小混混，算是一个叫江北帮的帮派成员。
“江北帮？”赵轩终究还是缺乏经验，听到一个不熟悉的名词之后下意识问了出来，旁边的杨文煜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不对……”除了报名字之外一直没说话的张侃突然抬头，他刚刚被杨文煜一拳命中眼眶，此时还顶着熊猫眼，或许是此时脑子还不太清醒，他竟突然开口道：“你们……你们不是警察……”
杨文煜扶额无奈，这也不能怪赵轩，预审哪怕在警察里都是相当专业的活，就比如刚刚那种情况，哪怕对某个名词有疑惑也不能就这么直接问出来，审讯方必须尽可能少地给被审讯方提供信息，否则嫌疑人甚至有可能化被动为主动反将一军。
好在他们现在真的齐是警察，因此很多规矩也无需遵守，刚刚假装警察也并不是为了审讯，而是为了这两个人被放走之后不乱说话，但现在肯定是装不下去了。
“少废话，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杨文煜直接掏出抢来抵住张侃的太阳穴，她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大的威慑手段震住对方，警察的身份不好用的话，那就用武力好了。
这个动作效果拔群，旁边的冯天光都瞬间被吓得浑身发抖，而张侃则更是直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江北帮是怎么回事？”赵轩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但现实生活不可能读档重来，只能先样了。
还算冷静的冯天光缓缓开口：“是……以前江城最大的本地帮派，但是现在没落了……”从他的口中得知，江北帮曾经也是风光无两，靠着心狠手黑帮人拆迁迅速积攒财富和人脉，但是三年前，帮中几个大佬突然之间要么入狱要么失踪，他们也瞬间跌落谷底，现在只能靠给人看场子赚点小钱。
“那今天是谁让你们过来的？”
“是……是我们看场子的夜店老板，杜姐。”冯天光唯唯诺诺，如果对面两人真是警察，那他没准还抗一抗，但江城警察不可能连江北帮都没听说过，所以这一男一女显然不是善类，想到这里他略带不满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张侃，这个人看出来对方不是警察还非要嘴欠，本来两边还能有点底线相互钢戏，现在枪顶在头上那是半点由不得他了。
“夜店老板？”赵轩和杨文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些许疑惑。
“对，星梦酒吧，提供酒水饮料的清吧，但其实一个秘密的三俗夜店……也不算秘密了，反正多数人都知道，晚上8点前后是两个世界”冯天光基本确定这两个人根本不是本地的，他现在无比后悔为了一时冲动和五万块钱接下这个活，季姐只跟他说去江城音乐学院绑一个女生，强了之后拍视频，这种活他们在夜店已经轻车熟路，谁能想到半路杀出这么两尊瘟神来。
“这个杜姐是谁？”杨文煜对这个喽啰已经兴趣不大，幕后主使才是重点。
“我们也不知道……”冯天光话音未落，杨文煜的枪就顶到了他的头上：“真不知道，杜姐是这家店真正的老板，但我们一直都这么叫她，谁也不知道她真的叫什么，我们其实也就见过她两三次……？”
“那你们怎么得到的命令？”旁边的张侃刚刚就已经转醒，此时没了枪口的威慑总算恢复过来一些，马上替同伙回答道：“一般情况下是通过酒吧明面上的老板，朱瀚，他会传达杜姐的指示，我们收钱办事。”
赵轩皱了皱眉：“就是说你们其实不能确定，这件事到底是那个杜姐的意思，还是朱瀚本人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