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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的娘美兰已经擀好了面条,打好了鸡蛋卤子,等着大女婿过来。

张大军穿的齐齐整整进了朱二刀的家门,朱二刀满面春风出来迎接。

“呀,大军来了?”

“来了。”

“屋里坐,屋里坐,我跟你娘都等半天了,就等着你来了下面条。”

朱二刀拉住了张大军的手,亲热的就像父子一样。

一个女婿半个儿,槐花嫁给大军,朱二刀是十二分的满意。

张大军是人中之龙,有文化,有力气,人长得也好,心眼更实诚,这样的女婿千里挑一。

槐花做了大军的二房,朱二刀仍然乐的屁颠屁颠的,逢人就夸。

张大军对槐花家也不错,秋天播种跟夏季收割的时候,大军经常过来帮忙,对美兰跟朱二刀跟亲爹娘一样。

美兰乐得嘴都合不上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多加了两个鸡蛋,把面条端在了张大军面前。

“爹,娘,你们也吃,也吃。”张大军还挺客气。

美兰在旁边看着,朱二刀点着烟锅也在旁边笑眯眯看着:“没事,锅里有,锅里有,这面条就是给你做的。你吃饱了好干活。”

两个人把大军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张大军吃完以后擦擦嘴,就开始办正经事了。

朱二刀指了指西屋,说:“你进去吧,杏花在屋里等你。我跟你娘还有点事儿,出去了。”

朱二刀冲美兰使使眼色,他们老两口找个借口闪开了。

过七的这几天,除了过七的一对人,其他人都要避开的,因为害怕打扰。

张大军这次跟上两次不一样,因为有了经验,所以不慌乱。

他轻轻推开了西屋的门,杏花就坐在西屋的炕头上。

上次大军也是在这里跟槐花过七的,对屋子的摆设很熟悉。一座土炕,两张靠背椅,一张八仙桌子,八仙桌子上挂着主席像,仅此而已,

杏花的身材很健壮,跟男人一样魁梧,坐在炕上跟堵墙一样,几乎将半截土炕压塌。

她张嘴巴嘿嘿一笑:“姐夫,你来了?”露出一口黑锅底似的黄板牙,把张大军恶心得差点把一肚子面条吐出来。

杏花的样子太丑了,满脑袋焦黄的头发,稀稀拉拉像个鸡毛掸子,她的皮肤很粗糙,手上长满了老茧。

因为小时候出过天花,命虽然保住了,却落了一脸的麻子。大麻子套小麻子,小麻子套老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捅了个马蜂窝,把马蜂窝摘下来挂脸上了。

张大军没说话脸先红了:“来了,来了!”

“姐夫,你坐,你坐,你喝水不?”杏花还挺礼貌,对张大军很亲。

“我不渴,不渴。”

“那你累得慌不?”

“不累,不累!”

“姐夫,你过来,坐俺身边。”杏花一边说,一边抓住了大军的胳膊,把他拉到了炕边。

“喔。我坐椅子上就行了,你坐你坐。”张大军使劲甩脱了杏花的手,坐在了靠背椅子上。

姨妹跟姐夫拉拉扯扯,张大军感到十分窘迫。

杏花不但长得丑,声音也不好听,又粗又状,如果她有的话,铁定是个男人,肯定不用化妆。

这妮子脑子不够数,说好听点是老实,难听点就是憨傻,说话瓮声瓮气的,但是心眼实诚。

坐下以后,张大军不知道该说啥,毕竟跟姨妹没有共同语言,他就没话找话。“杏花。”

“啊?”

“你知道过七是什么意思吗?”

杏花说:“俺知道,咱娘跟俺说了,就是让姐夫陪着俺睡觉。”

我晕,张大军差点栽一个跟头,这丫头倒是不避讳,什么话都敢说。难道美兰就是这么教她的?

张大军赶紧道:“睡觉就不必了,其实过七就是个样子,走走过场就行,你没有必要太认真。”

杏花说:“不是哩,不是哩,咱娘说了,不睡觉不行,姐夫,咱俩睡觉吧。”

杏花一张口就要陪着张大军睡觉,把张大军臊得脸红脖子粗。

可他不知道怎么推脱,幸好大军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拿出几块糖在杏花的眼前晃了晃:“杏花,你看着这是什么?”

杏花一眼看到了糖果,乐的直拍巴掌:“姐夫,这是……糖啊?给俺吃,给俺吃。”

杏花过来就跟张大军抢夺,张大军反而把糖藏在了背后,故意逗她说:“杏花,你想不想吃?”

杏花说:“想,姐夫,给俺吃给俺吃。”杏花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大军从杏花的憨傻里看到了几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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