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还好吗？」看见李文月醒了，我关心地问道。
「我头有点痛。」李文月双眉紧皱，摇晃着脑袋，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用力抓着我的胳膊。
「我们先去外面吧，空气好一点。」
我轻声答道，把脚步放得更慢了。
李文月缓缓点点头，没有答话。她看起来有在很努力地让自己保持醒着的状态，但眼睛只能保持微微张开，脚上的动作十分僵硬，连往前迈一步都不那么顺利，我甚至都担心她脚上忽然失去力气一下子倒下去。我心想，要是可以的话，我背她出去都比这快。
「李老师，要不我背你吧？」
我趁着李文月还能行动的时候，提议道。
「不要不要，我能走，而且大厅里都是人。」
李文月眯着眼睛环顾了左右后拒绝了我的提议。
小小的大厅，我们愣是走了两三分钟才走出来。一出旋转门，阵阵凉风吹拂在我和李文月的脸庞上，还将她披在双肩上的长发吹起，摩擦着我的脖颈。
我们面前大约十米远的地方便是马路，车辆行人在这个时间点上川流不息。
而其中，就有那辆钱秃子的黑色轿厢车停在一旁。因为距离的缘故，只是隐约能看到司机位置上坐着一个人，但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
不能被他发现，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估摸了一下从这里到李文月家里的距离，再看了看兜里还剩的钱，打车过去是足够的。于是我打算扶着李文月走到远离黑色轿厢车车尾的马路边去打车。
「老师，我打车送你回去吧？」
我低下头去，凑近了一些问道。
「嗯，好。」李文月点头答应着，但脸色非常难看，表情显得有些痛苦。我不禁有些担心，以李文月现在的状态，会不会坐不了出租车？可是没有时间去在意这些了，先上车再说。
但我们还没走两三米，李文月忽然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力气，几乎是瞬间的工夫，就把搭在我肩上的手抽了回去。只见她弯下身子，一只手手掌张开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嘴巴微微张开。
「呕……」李文月的嘴里发出想要呕吐的声音，但是没有吐出来。她一边轻快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急促地呼吸，微启的红唇之中透露出无力的喘息。
「老师你没事吧？」
我忙把手放上去轻轻拍着李文月的背，弯下身子关切地问道。
李文月只是摇摇头，好像没有力气回应我，一个劲地急促喘息着。
李文月这个状态是没法坐出租车了。我再次观察了一下周围，在我们右边不远处有个圆形花坛，那里没有人在，我想可以带着李文月去那边坐一坐缓一下。
「老师，我带你去那边坐着休息一下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等李文月恢复一下再行动。
过了半分钟，李文月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站起身。我本想要像刚才那样让她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但是她摆了摆手拒绝了，只让我抓着她柔嫩的手臂搀扶着快要失去平衡的她来到圆形花坛的瓷砖上坐下。
「我喝了很多吗？」李文月倔强地坐直身体，有气无力地问道。
「估摸着得有四五瓶吧，还混了红酒。」
我思索片刻后答道。其实我自己也没数她喝了多少，但总之确实不少，所以想着说多点也没关系。
「我怎么喝了这么多。」李文月懊恼着摇着头，「等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听到李文月这么说，我都在怀疑她是不是压根没喝醉，居然还能问的出这个问题，我都没准备好该怎么回答。
「你是不是，想和老师喝酒？」
李文月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不过这个笑容不像是平常那样自然的笑容，更像是醉酒后那种失去表情管理的笑。
「未成年人可不能喝酒噢！」
李文月一边笑着一边调侃地说道。
「没有那样的事。」
我苦笑着否认道，有点分不清李文月现在究竟醉没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