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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磊落虽然后半夜才睡着,早晨还是很早被叫醒,今天早饭吃的很早,爸爸妈妈都心里有事,想早点去上班,多半是心里忐忑想去大队或者学校听听风声。 以往的时候,都是杨磊落这个中学生先走出家门,今天例外,爸爸妈妈先上班去了,妈妈一走,二磊和小蕊当然也和妈妈一起上学校去了,家里只剩下杨磊落和小婶崔花花。

在吃饭的时候,崔花花就观察到杨磊落神色有些萎靡,好像心里有事。最细心的体贴莫过于崔花花和杨磊落这层特殊关系了。崔花花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看着正在收拾书包的杨磊落,关切地问:“大磊,你今天怎么了,咋像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像心事重重的呢,遇到什么事儿了?”

杨磊落由于着急上学,也没多少时间和小婶说什么了,就遮掩说:“我昨晚没睡好啊,就没精神呗,昨晚都过了大半夜了才睡去的!”

“为啥失眠了?你这么大的孩子,不容易失眠啊,不像大人们心里都装着事情!”崔花花还是追问着。

杨磊落想驱逐一下阴暗的心绪,就又做出调皮的样子,说:“小婶,你还问呢,还是不是因为想你,才睡不着觉的啊?”

杨磊落虽然不是说的真心话,但他在失眠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崔花花。

崔花花眼神妩媚一闪,但却撇着嘴儿,说:“我才不信呢,你想我会想的失眠了?你是在想冯冬梅吧?”

这话倒是说道杨磊落心里去了,但他却不想承认,就说:“我想人家干嘛?人家也不一定想我啊!”   杨磊落无意之间还是带出来心里的隐私,昨晚想着冯冬梅的那张小冷脸,他都憔悴了很多。

崔花花本来就在猜测着杨磊落心里有什么事,听他这样的口气说冯冬梅,就不失时机地追问:“听你这话不对啊,咋像你们闹啥矛盾了呢?你心里肯定有不痛快的事,你瞒不过我的,快和我说说,让我帮你分担一些,我可不喜欢看到你这样郁闷的样子!”

杨磊落心里一阵温暖,心里想,还是小婶最关心我了,唯有她能看透自己的心灵。于是他就苦笑了一声,说:“小婶,你还不知道吧,我和冯冬梅的亲事已经吹了,以后就不要再提起了!”

崔花花听得惊愕不已,急忙放下手里的碗筷,急忙问:“这话是咋说的啊?就算是因为什么怄气,也不能这样说啊,你们会说吹就吹了,她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会吹了?你不要胡说了!”

杨磊落不想瞒着小婶了,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和崔花花说了。 然后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崔花花听后很吃惊,她想了一会,安慰他说:“那不是真的和你分手了,她们家里那是为了避免嫌疑,现在不是说工作组在村子里抓阶级敌人吗,她们是怕被抓了典型。你不要当真,冯冬梅不是已经交给你底了吗,说等长大了再提这事吗?”

杨磊落大人一般沉思着,摇着头说:“谁知道是真是假呢?这年头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连她爹冯四海都开始疏远我爹了,好像我家就要大难临头似地,唯恐连累了她家,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啊!”

崔花花心里也顿时阴云密布的,她虽然足不出户,可是她每天从大伯哥和大伯嫂的谈话里,已经感觉到了一种压抑的氛围,好像大队里和学校里都在发生着人心慌慌的事情,说是在纠察反动分子,阶级敌人,还好像是说工作组在针对大伯哥杨北安做什么调查,她预感到了一种不祥的气氛。但崔花花还是要想法安慰杨磊落,说:“你不要想太多,不会有事的,你爹他的背景和人品谁不知道,让他们随便调查去呗,反正也没啥亏心事儿,你和冯冬梅的事,更不要往心里去,她已经是你的女人了,跑不了的!”

小婶的宽解总让杨磊落心里舒坦,他多少淡漠了烦乱,就说:“小婶,我们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你吧?”

“说我?说我啥啊?”

崔花花有些好奇。

“说说你的病,这两天怎么样了?是不是彻底好了?还痒不痒了?”

杨磊落还是真心关注小婶的病。

崔花花脸上顿时又阳光起来,愉悦地说:“已经彻底好了,这两天没痒啊。不过啊,在想你的时候,还是有点痒,但已经不是那种痒了,是另一只痒”说着,脸就红起来。

“小婶,你都什么时候想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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