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一月,天气一下子就冷得不像话了。
风凉凉的,直往脖领袖口里钻,袁艺缩着手脚朝校门走去。
直到那年轻而削瘦的身影从门外都看不见影了,银色的萨博才发动引擎离开。
距离傅征限制袁艺的行动自由以来,已经有一个月了。
母亲随公司高层出国考察,但项目迟迟没有进展,回国的时间一拖再拖,偶尔打电话过来,袁艺也不好开口说自己被男人强迫了同居……尽管他也想解决问题,但是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逃避。能拖一天算一天,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去发愁。
袁艺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过着白天和晚上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
白天或上课自习或逃课睡觉,跟所有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可太阳一落山,当那辆银色轿车出现在学校门口的时候,魔法时间就会结束——蜕身成他人的玩物,任性格阴晴不定的男人随性处置。好在傅征虽然粗暴,但是对变态的玩法花样都没什么兴趣。
不过问题接踵而来。自从在傅征摊牌后被施以暴行之后,袁艺就无法勃起。原本被傅征碰一碰就浑身发热,亲两下就硬得不行,可那之后兴许是有了心理阴影,傅征的碰触对袁艺来说只是反效果罢了。即使揉弄前方也毫无反应,被插入的过程只能感觉到疼痛。
这种情形对于傅征来说无疑是扫兴的,尽管两人的做爱不存在任何爱的成分,但至少也得满足一下主动方征服的欲望。
男人的身体不会说谎,无法兴奋就是无法兴奋,假装高潮是做不到的。不能看到袁艺在自己身下迷乱的模样,让傅征很不爽。
迫使对方感到屈辱疼痛,虽然也是种不错的报复方式,可这会令行为本身丧失很多乐趣。面对着无法产生任何互动,感受不到任何快感的袁艺,傅征觉得很是暴躁。
刚开始还曾试着放慢动作,并辅之适当的爱抚,可一旦发现这些行为对于袁艺毫无作用之后,傅征也就索性不再尝试。选择后背式插入就可以了。看不到对方痛苦的表情,无视那软趴趴的缩成一团的性器就不会感到扫兴。这也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法。
尽管两人每天接触的时间将近十二个小时,可能说的话却越来越少。
除了必要的沟通之外,傅征不会主动与袁艺搭腔。即使性事中,也是沉默不言,草草发泄了事。
袁艺不明白这种事持续下去有什么意义。
傅征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上床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大概快要到头了吧,袁艺一边咬着笔头,一边想。
人为什么能跟自己不喜欢的人上床呢?
跟自己的妈妈在一起也是,跟自己也是,明明都是他恨之入骨的对象,却还要费尽心机来接近,伪装成愉快的模样。
真的能从这种行为中得到快乐吗?袁艺很不解。
下午的大课结束之后,班上开了个小会。学校准备在周末举行秋季运动赛,班级委员们提前两天来做动员。袁艺已经很久不住宿了,当然不知道这些事。趴在桌上跟旁边的同学咬了半天耳朵,才把最近学校发生的事理清个头绪出来。
“你怎么从宿舍搬出去了?”
袁艺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回答,只好打着哈哈敷衍过去。
“游泳协会的活动你也有几周没参加了吧?”前任室友人高马大,用胳膊肘捅了捅袁艺,袁艺吃痛的哼了一声。
“靠,你小子几天不见,这么娇贵了,哥哥捶你两下都不行?”
袁艺装着傻,挠了挠脑袋,赶紧换了个话题。昨天傅征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点儿脾气,害得袁艺也没好日子过。从学校被接回去之后,连饭都没得吃,直接被按上了床。一直折腾得傅征气消了,才算完事。又饿又累,身体有点打飘,结果去浴室清洗的时候一个没留神,滑到在地,正好磕到了浴缸沿上。袁艺跪在地上疼得半天都没起来。
等痛楚减轻了一些,袁艺揉了揉肋骨和腰,倒也没什么大碍,忍着疼把澡洗完,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