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在政治上有人的好处。
如果没有岳父这个老朋友,王明他们可能只是被稍微省一下就放出来了,但是有岳父这个老朋友施压,王明就算能出来,也得脱一层皮。
我和刘梦婷在李沧区分局刑侦一分队做了问话和笔录,做完笔录都八点多了,我和刘梦婷饿得前心贴后心,先把我的车送去汽车维修中心修理,然后我和刘梦婷就近找了家面馆,要了两碗面和一盘凉菜,风卷残云的吃完,这才感觉活过来了。
吃饱了我仍然有些心惊肉跳,想起之前惊心动魄的经历,我感觉自己又死里逃生了一回,跟老板要了一瓶冰镇啤酒,直接对瓶一口气吹下去半瓶酒。喝完心里稍微好受点,这一天下来真够折腾的,操心劳神,担惊受怕,我是身心具备了。
“李经理,你最近好像霉运不断啊,倒霉的事都找上你了。你看你是不是找个时间,这次我们出差的时候找个寺庙去烧烧香,拜拜佛,再抽个签,找个高人给你算一卦啊。”刘梦婷从饭碗里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
我看着一脸认真的刘梦婷实在是哭笑不得,这丫头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的,人走背字算一卦能管什么用,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我向来不太相信。这事就算是命中注定,也是有因果的,我们都是被胡一凡这个狗贼给拖下水了。
胡一凡这狗日的人死了,但是幽魂不肯饶恕我们,只要有机会就要整死我们。我这边是性命之忧,林雪那边则是牢狱之灾。今天如果我被撞死了,或者明天林雪入狱了,都是胡一凡和赵卓这两个狗贼给害的,我绝对要灭了赵卓满门,林家也绝对不会让他家里好过的。人在报复的时候,绝对不会那么理性,一定是怎么极端怎么来。
“算了吧,我可不信这一套,这都是骗人扯犊子的,这么多麻烦搅合在一起,找一个外人说一说问题就解决了吗?不过是找点心理平衡,其实什么问题都没解决。”我很心灰意冷地说道。
刘梦婷道:“话不能这么说,这也是一种心理暗示,对自己有好处。人一旦心理有了精神寄托,有了解决之道,心态会好很多。好心态胜过很多好主意,心态好了处理问题都会游刃有余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我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小鬼大的小丫头,突然发现我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为什么她总能语出惊人,说出与她年龄不相符的话来。不同的家庭背景下长大的孩子,脑袋真的是不一样,这样的话平民家的孩子绝对说不出来的。
“好吧,那我就听你的,找机会去庙里烧香拜佛,求个平安。再抽个签,算一卦,把心魔驱赶出去。”我笑着说道。
吃完饭买了单,刘梦婷开车,我坐她的车回了家。在楼下我们分手告别,约好明天她开车载着我上班。我的车是报废了,要修一段时间,这次出差回来估计差不多修好了。
回到家,林雪没在家,看样子还没回来,我一下子火冒三丈,这婆娘怎么是记吃不记打,摸出手机拨打林雪的手机。
电话响了几声,林雪接通了电话,我劈头盖脸问道:“你干吗呢,下班了不回家,赖在公司吃屎啊。”
“我在跟詹姆斯谈判,谈辞职封口费的事,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林雪不高兴地说道。
我怒不可遏地说:“谈个球,下一个最后通牒,准不准辞职你都不要去了。你这人脑子怎么长的,我的话你当成耳旁风吗?”
“你好好说话,跟谁说话呢。满口的污言秽语,这是什么素质。你当外企跟民企一样,想不干就不干了,人家会起诉追责的。你在家里老实待着,我马上就回来了,别给我添乱,我也烦着呢。”林雪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手机里一阵忙音,我脑子里也是一阵茫然,岳父那里到底怎么处理了,靳伟又有什么应对之策呢。我明天就要出差了,林雪一个人在家里,她的情商和魄力能搞定这一摊子事吗,我表示怀疑。
必须承认,林雪很多地方强过我,但是她在决断和魄力上真的不如我,因为她没有真正吃过什么苦头,对人性了解并不透彻,该决断的时候她犹豫迟疑,该温柔的时候她又大小姐脾气。怎么说呢,女人在很多地方天然有着短板,这是性别上的劣势,后天很难弥补。
我洗了个澡从卫生间出来,从书架上拿下来一瓶红酒启开了,自己自斟自饮起来。心里烦,酒喝得不痛快,半瓶酒下肚,我就感觉自己晕乎乎的,眼前的东西一个劲晃来晃去的。
十点钟的时候,林雪打开门进来了,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喝酒的我,皱了皱眉,满脸的不悦。
“你总算是回来了。”我打了个酒嗝说道:“让你辞职你到底辞了没有?”
林雪把车钥匙仍在茶几上,死死盯着我问道:“李阳,我问你,你给我爸爸打电话告状了?”
“是啊,电话我是打了,可不是告状,而是求救。”我略显醉态说道。
林雪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怒发冲冠喝道:“你长能耐了,学会打小报告告状了,我自己的事情你以为我没能力解决吗,需要你来指手画脚的。你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结婚前我们可是有过约定的,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绝对不让家里人掺和,现在连爸爸都参与进来了,你到底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