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说了,开车吧。”白静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过激,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了。
我发动车,黑着脸一言不发往目的地开去,脑子里很庆幸自己的决定,离了婚也不能娶白静,哪怕失去现在的一切,也不能把自己陷入到她的家庭泥潭里。她自己的不明智造成了如今的结果,却一点都没有反省过,死不悔改,那就只能越陷越深。
到了吃饭的农庄,我们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订好的房间,坐进去点了四个菜一个汤,服务员问要不要酒时,我说:“不要了,我开车,给这位女士来一罐凉茶什么,我喝点天地一号就可以了。”
“好的先生,那就要一罐王老吉凉茶和一瓶天地一号,对吧?”服务员问道。
我说:“是的。”
服务员准备离开时,白静突然拦住她说道:“不喝酒大老远跑这来干吗,喝了酒我给你找代驾就是了。来一瓶白酒,高度的五粮醇。”
“你想喝酒?你不是不怎么喝白酒吗。”我看着白静问道。
白静道:“心情烦躁,不喝酒喝什么。就这么定了,来一瓶五粮醇,凉茶和天地一号不要了。”
服务员应了一声出去了,房间里剩下我们两个,陷入到了尴尬的沉默之中。我现在不想跟白静交流,也不敢跟白静交流,她现在就是个刺猬,一句话不对就炸了。到了现在这个情景,主要是白静也意识到,在我身上看不到希望了,对我十分的失望,所以情绪很不稳定,时好时坏。
等到酒菜都上来了,我们开吃。吃了几口菜,我打开白酒瓶盖,给白静斟满一杯酒,又给自己斟满一杯,举起酒杯说道:“来,白总,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都说了多少次了,私下场合别叫我白总,叫我白静就好了,你怎么不长记性。”白静端起杯子有点不满地说道。
我改口道:“好,白静,敬你一杯。”
我们两人喝了几口酒,吃了点东西,氛围逐渐缓和下来。但是我还是不想说话,感觉跟白静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任何话题都容易刺激到她。
“李阳,你告诉我,如果你离了婚,会不会娶我?”白静终于问道了这个躲不掉的问题。
终究还是躲不过去了,该来的早晚要来,以前白静也问过这个问题,都被我给搪塞过去了,今天再问这个问题,我真的要下定决心,面对现实了。
好半天,我没吭声,实在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我的沉默让白静非常不舒服,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她很清楚,沉默其实就是一种态度,我,不愿意,这让她非常的受刺激。
“你不愿意,是不是?我白静哪点配不上你,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倒贴给你,你还不愿意,你算什么啊,你有什么?要啥没啥,还把自己位置摆得那么高。”白静几乎要跟我当场翻脸了,情绪十分的冲动。
我被逼到了墙角,不说话都不行了,现在也许是一个契机,解决我们两个人问题的好时机。
“我没有不愿意,但是我有顾虑。”我正色说道,这个时候必须表明立场了。
白静马上追问道:“你有什么顾虑,你凭什么有顾虑?你以为你条件很好吗,你还看不上我,你当自己是谁啊。”
这天真是没法聊了,我只能闷头吃饭,一眼不发。白静现在像是一个刺猬,浑身对我充满了战斗精神,搞得我苦不堪言,讨好她也不是,不讨好她也不是,那你让我怎么做呢?
“说话啊,你哑巴了,吃这么多,你不怕把自己撑死啊。”白静把筷子往桌子上一丢,十分恼怒地质问道。
我从饭碗里抬起头,冷眼看着白静说道:“你能好好说话吗?如果不能好好说话,那咱们就回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白静被我如此强硬的态度吓了一跳,从来没见过我这么理直气壮的样子,这个身份和地位似乎发生了改变,起码我一下子身份跟她平等了,有点接受不了。但是在片刻之后,白静终于平静下来,因为她意识到,眼前坐着的已经不是她的下属,也不是她的情人,而是一个有妇之夫,两个人还隔着一道鸿沟。
“不好意思,我有点太冲动了,我现在端正姿态,好好跟你说话,可以吗?”白静说道。
我点点头,说道:“这个态度就对了,大家既然是平等的,那你就不要用质问或者居高临下的姿态对待我,这样才能交流。”
白静道:“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离婚,你会选我吗?”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有顾虑。”我认真地说道:“你站在我的角度,我要再婚娶一个人,是不是得掂量掂量,总不能结一次婚离一次婚吧,我有那么多精力和金钱吗?”
白静道:“为什么你跟我结了婚就会想到离婚呢?难道你跟我就一定会矛盾重重吗?”
“咱们现在心平气和地说,今天一提到你的家人,是你发牢骚,我附和了两句,你马上就反弹了,几乎要跟我翻脸。那如果你跟我结了婚,你们家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你必然要求我跟你一样,无条件对待你们家人好,对不对?”我平静地说道。
白静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是自然,你跟我结了婚,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你有义务和责任帮助他们。”
再明白不过了,白静从来没想过向她的家庭索取,只是奉献,她把自己当成了圣母,或者说强者。强者不需要帮助,只有弱者需要,当强者遇到问题的时候独自承担,而弱者的问题必须强加在强者身上,这是义务和责任,弱者是没有义务和责任的。
“对,没错,我们有义务和责任,那我问你,他们有没有义务和责任帮助我们呢?我们遇到了风浪,你的家人能帮助我们吗?我们的小家庭谁来帮助我们?”我再次追问道。
我的问题让白静有点蒙圈,好半天无言以对,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家庭会给自己帮助,需要帮助找更强大的人就是了,自己的家怎么可能帮助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