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还有当年跳下冰河的时候,有被楚白秋qianbao的时候,有在擂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有被以为是挚友的人挑拨陷害的时候。
我长久的沉默了,直到顾北知慢慢地低下头去,一滴水花从他低下的脸上落下,在昏暗的帐篷里晶莹剔透。
“我忘了。”
沉默很久以后,我淡淡地说:“都过去了。”
顾北知猛然抬起头,左脸上还带着未g的泪痕,目光紧紧的盯在我脸上,透露出不可思议。
但是,对我而言,确实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我不想再沉溺往事了。
我也不会,再沉溺旧人了。
我没有原谅,我只是选择了放下。没有多少恨,却也没有多少ai了。
可是顾北知没听出来,显然也没看出来。他身上有种横冲直撞的率直,对他来说,恨的对立面就是ai,好像我说不恨了就是ai他。
他几乎是压抑着激动凑过来,把我慢慢抱进他怀里,连肩膀都在发抖。他的x膛剧烈起伏,却又怕碰到我的眼睛,想束紧怀抱又忌惮着伤口,抱住我以后就一直在发颤。
“阿醒,我、我以后都听你的。”他的声音都有点变调:“我们忘记以前的事吧,好不好?我带你去意大利,我们不再回来了真的,这一次,我只会对你更好。”
我的脸躲在顾北知的怀里,他看不见我无波无澜的表情。
我也不会说话,解释、反驳,都没意思了。
都没有必要。
春季,在蒙古高压的影响下,大西北最不缺的就是酷烈的狂风。狂风带来了铺天盖地的沙尘,呼啸着掠过去的时候,就算是穿了厚厚的防护服,也依旧能把皮肤打得血点淤青一片一片。
又经历了一整晚的沙暴,我们的帐篷还能坚持住,纯粹是因为搭在了山石的背面,不然半夜就能把我们连人带帐篷卷上天。最后二十公里,车子已经完全开不动了,脚底下的沙丘过于松软,随时可能会踩入流沙里,所以必须一边探路一边走过去。
高大宏伟的汗腾格里峰就在沙丘的另一头,但是唯一能走过的南峰就是一片杀机暗藏的流沙丘,而北峰的海拔过于陡峭,我们也无法绕开沙丘从北攀援。车队一共四辆车,全部停在雅丹地貌的风蚀城里,然后穿戴整齐,带上徒步向汗腾格里峰的南峰进发。